媳似的蹭了过去:“好,肯定不要了。”右手臂一伸:“换这个打行吗?那个自我恢复功能是很强,昨天才拆的石膏,怪疼的。”
看着唐方的脸色,陈易生自觉地把左手臂也伸了出来,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只差嘴里没咬一根软木:“没事,来,打吧,不断就行。”
唐方呸了他一口,气呼呼地走到壁炉前,指着天花板:“看见没有?这里这里,都一塌糊涂。还有地板,还有房间里恶心死人了,床垫我都扔掉了!”
陈易生一愣:“我那个乳胶床垫很贵的——扔了吧,扔了干净。”
“还有地板,你看见没?”唐方眼睛有发酸:“这是我小时候一块一块木头跪着打蜡的老地板!”
陈易生蹲下去,仔细擦了擦地板上的痕迹:“这个可以磨一下,重新上一遍漆再打蜡就行。我来,还有哪里?”
他们两个人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房间卫生间的门被唐方摔得砰砰响,一个大声控诉,一个低声下气赔小心给出解决方案。赵士衡掂量着袋泡茶应该没资格被污染,泡了一壶茶,招呼秦正月喝茶。
秦正月听着唐方声音越来越轻,话越来越少,接过茶杯,坐到赵士衡身边的吧椅上,低声问:“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撩妹大神?糖糖好像消气了啊。”
赵士衡一愣:“什么神?”
秦正月摇摇头:“今天老子又学到一招,不,是好几招。你喝杯温水歇一歇再接着打。生气会产生什么东西来着?”
“毒素。”赵士衡想了想:“这个不科学,不过科学有研究出癌细胞的扩散速度会跟随人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秦正月学着唐方也呸了赵士衡一记:“呸!册那!侬才有癌细胞!”
***
送走秦正月和他的兄弟们,陈易生已经也成为了秦正月的兄弟之一。唐方简直想不通他是怎么连秦正月都搞定的。但折腾了一天一夜,发过了脾气揍过了陈易生,感觉的确好了不少。唐方捧着茶杯,看着半悬浮的袋泡茶,疲惫又苍凉,半天也没喝上一口。
“消毒了三次。”赵士衡以为她担心卫生问题。
唐方抬眼看了看赵士衡,柔声道歉:“其实格趟多亏有侬,实在辛苦了,对勿起,谢谢侬。”要是赵士衡昨夜没来看一眼,等到一夜混乱,人去房空,今早来收房的她大概真的会当场崩溃。
赵士衡看着她浮肿的脸上湿润的长睫毛一扇一扇,乌黑的眸子专注又温柔,脸上一热,赶紧低下了头:“没——没事体,应该格。吾应该直接报警格——对勿起。”
唐方摇摇头笑了:“你又没钥匙也不是房东。你没做错就是没做错,干嘛还向我道歉。”
赵士衡心虚地嘟囔了几句自己应该道歉的,其实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不知怎么想到周道宁又自惭形秽起来,更有种做贼心虚的内疚,赶紧离开了中岛台和唐方,去八角窗那里查看窗帘窗纱了。
走来走去打着电话的陈易生拍了拍赵士衡的背,继续话题:“对,我那B&B的沙发不小心被几个小东西弄脏了,看着就糟心。”
“肯定消好毒给你,放心。我这次在展会上订了不少颜色特别好看的真皮材料,你不是喜欢孔雀蓝吗?正好我这次买了,另外巧的是我还有个阿姨,手工厉害得一塌糊涂——”
“对对对,我以前那辆吉姆尼的座椅皮就是她手工定做的,铁灰的皮,正红的线。”陈易生哈哈笑:“你去找过她?她不肯帮你做?活该,你以为有钱就行啊?”
“对,就因为我长得好看,我嘴还甜呢。阿姨可喜欢我了,上次都没收我人工费好伐?”陈易生朝唐方眨眼:“那你到底要不要?”
“八万一口价。”陈易生笑眯眯:“沙发是二手的没错,但改造完就是高定的了。真皮材料我拿回来还三万多呢。你去问老章,他和我一起去的,你问问他要的那几块材料是什么价格。”
“嗯,全部弄好我估计一个月,到时候直接送到你别墅里。”陈易生叹了口气:“知道了,帮你朋友看一下现场,四个小时够了吧。这个吴土鳖人脉还挺广啊,连你这里都托。周五下午吧,不用接,我去你公司,让你秘书再买一盒那个明治的什么雪糕来着?不行,不能再早了,我刚从米兰飞回来,总得倒个几天时差,还等着拆石膏呢。”
唐方和赵士衡瞪着睁眼说瞎话的陈易生。
陈易生只当没看到,转过身又开始哇啦哇啦:“什么玛咖?和虫草一样的功能?不可能这么便宜吧。吃了不会死?哈哈哈哈。好,你送我我就吃着试试看。你什么时候跑去西藏种玛咖了?咿,穿越阿里那次?你们几个鬼鬼祟祟跑去看地就是为了这个?我不参与,你们弄。吃了好我跟你买呗。”
挂了电话,陈易生一刻不停,明天开始重新刷墙,全屋消毒,地板整修,又订了新的床和床垫。
赵士衡看看手表:“我得赶去医院看我姆妈,今天中午没去送饭气到她了。易生你有什么事再打我电话。这几天你就来我家睡吧。”
唐方想想自己一上午都在责怪赵士衡这个不利索那个搞不清的:“我陪你去医院解释一下吧。有外人在老人家不太好意思发脾气。”
赵士衡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陈易生也连连摇头:“唐方,千万别——她妈比我妈加我爸还可怕,可怕——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