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和女人的要求太不一致了,划在你圈子里的,你怎么都能接受。女人好色就无罪,男人好色就是原罪?”
“嗯。我承认我双标。”唐方坦承,耸耸肩:“谁让这个社会是男权社会呢?鸡蛋和石头,我肯定站鸡蛋。”
“我也有蛋,还两个呢,你怎么不站我?”陈易生没好气地撇嘴。
唐方哈哈笑:“你撞石头看看,我肯定站你。”
“那不行,我女儿还没生出来呢。”陈易生摇头:“不是我嫉妒周道宁啊,客观地说,不好色也并不比好色高尚,就像爱灵魂并不比爱肉体爱金钱高尚一样。道德这个东西,一旦有了正确和不正确,就和政治一样肮脏了。”
“这个我不完全同意。”唐方搁下调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但不管怎么说,整个社会还是有一个基本的道德体系存在的,这个框架是必须的,不然为什么大家要谴责婚外出轨,提倡尊老爱幼呢。”
“因为这个星球的文明程度还不够高,弱者不能完全依靠法律保障自己,需要外力去帮助。”陈易生笑了:“在文明进步的过程中,总需要立一些标杆,就和以前儒教或不同宗教的盛行一样。真正的尊老爱幼不是靠口号的,就算在上海,有多少地方有无障碍通道?商场有多少个老弱病孕专用停车位?有多少残疾人能正常出行?有多少孩子能自己步行上学?”
“实施起来总有个过程,我们和欧美日本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就算道德只能用来自律,人和人还是有品性上的差异的。自由主义更不能忽略个体差异,不是吗?”
“这个我同意,但这个差异也不存在高尚卑劣之分。比如说拿周道宁和我作比较,如果用美色来衡量,你会觉得周道宁比我面对诱惑更能自持,是君子。但他苦心钻营的圈子,却是我看不上眼的,难道我又比他清高?只不过地位、权势、金钱对他而言,诱惑力远大于美色而已,所以他不比我高尚,我也不比他清高。只有自己喜欢什么不在意什么的差别,也只有你合适和谁在一起生活的差别。”
唐方若有所思,突然咬了咬唇伸脚轻轻捅了捅陈易生:“你是不是还很在乎那句话?”
陈易生夹住她的脚不放,笑着眨眨眼:“其实还好,毕竟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不是他,让你开心的是我,你在乎的人是我。不过我能不能提几个小小的意见?”
“你说。”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总觉得我有一天会喜欢上别人,会离开你,所以你不肯跟我结婚,对不对?”
唐方脚趾头动了动,半晌后点点头:“嗯。”
“可我总觉得你会先离开我,去跟你以前说的‘合适的人’结婚。”陈易生蹙着眉趟叹了口气:“你老实说今天我走了以后,你想过和我分手没有?”
唐方努力睁大眼,觉得能像靴子猫那么楚楚可怜了,才轻轻嗯了一声:“想过,不过是想如果你提了分手,我还要不要继续留在禹谷邨留在102继续做我的私房菜——”
陈易生探身过来一手捏住她的鼻子,捏得唐方嗷嗷叫了好几声,犹自气得不行:“唐方你惭愧不惭愧?我就算跑出去了,也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会和你分手!”
“那你在想什么?”唐方捂着鼻子。
“我一直在分析你在想什么,你担心什么,你害怕什么,你生气什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打消顾虑。尽想着怎么和你讲道理了。”陈易生比了个手势:“看见没?你爱我这么一点点,我爱你就有这么多,你还在瞎担心!你傻不傻啊?”
“傻女人又不用讲道理。”唐方低声嘀咕。
“所以你一直不肯用我给你的附属卡?”
唐方底气十足地昂首挺胸:“我用自己的钱,心里踏实。”
“你!”陈易生也喊了起来:“我不踏实!”
“嗳?”
“你就是不想和我产生更深的纠葛,想着以后踹了我断得容易,所以什么都要跟我撇清,收房租、继续收伙食费、也不怎么去101看装修,不刷我的卡,不和我结婚。我爸妈要请你吃饭你也推托有事。你爸喊我去吃饭你也推托我有事。你去和以前的同事喝茶也不带上我——”陈易生捏着唐方的脸颊扯了扯:“我心里很不爽,我对你有意见,我没有安全感,每天都觉得要被你无缘无故地甩掉。”
唐方眼睛鼻子酸酸的,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只轻轻盖住了他的手,呆呆地哦了一声。她是这样想的是这样做的吗?陈易生也会没有安全感?
“你肯用我的钱,我会很开心。”陈易生一脸认真:“你看,喜欢你的人像方少朴那种,还不肯死心,想方设法接近你讨好你。我也会担心有一天你就丢下我找他结婚做阔太太了,所以你当着方少朴的面对我好,我就开心得要命。”
“你傻不傻啊!怎么可能!”唐方侧头咬了咬他的手指头:“我明天就刷你的卡,带你去W见唐欢。”
陈易生满意地点点头:“糖,我建议你要向我学习很重要的一点,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受益匪浅。”
“什么?”
“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就是最好的。”陈易生笑得眉眼弯弯:“你就是能把我陈易生吃得死死的。你要有这个自信,因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唐方看着他,幽幽叹了口气:“我男人这么好,想立刻把他扑倒怎么办?”
“来啊,Come on baby!”陈易生哈哈笑:“你男人求之不得。”
唐方跨过茶几,把陈易生扑倒在地,捏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警告:“下次放屁前必须事先提醒!不然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