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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三位上师不是为鬼怪而来?”
姬飞晨温和开口,对毕德一拱手,笑道:“我三人在外捉鬼游历。前几日我在荒地寻得一座功德碑,心中冥冥有感,还需一件宝物配套炼器。而那件宝物正在毕府。不知家主有何疑难,我等正好一并解决,顺带厚颜向家主讨要宝物。”
说话的时候,李静洵暗中观毕德面相。“怪哉,其人运势本不应如此富贵,倒像是被人改运之后方有这场富贵。”
强行催发毕德的运数,使得他面带横死之相。
姬飞晨不通观相之术,看不懂毕德的面相。但他对元气敏感,察觉到毕德身上所携带的一缕火气。
“他们家身上有毕方血统?”
“大利在南,独足起舞,风火连天,水龙避之。”独足起舞,风火连天,这指的是毕方之鸟,一种独足火鸟,常被视作火灾的象征。
在姬飞晨眼中,毕府正有这种灵鸟的血统。“想来是几辈子之前,他们家有人跟妖仙结合?”
邱金钗面色哀戚,对姬飞晨道:“我和母亲也刚刚回来不久,听说家中闹鬼,就连小儿也因此大病。还请三位上师大发慈悲,出手相助。”
李静洵细声细语:“能否去后院看一看贵府少爷?”
“可以。”毕德夫妇连忙将三人请进去。
入寝室一观,只见六岁小儿躺在榻上,浑身赤红,热气腾腾外冒。几个丫鬟不断用水给他敷头,以求降温。
看这幅模样,姬飞晨剑眉一挑,问毕德:“家主可知自家祖上有什么疾病?”
毕德父母双亡,家中只剩自己,一脸茫然:“我一直身强体壮,不闻家中有什么病症。”
“你少年时,难道没有发过高烧么?”李静洵也瞧出问题。她道:“令郎之病和鬼邪无关,此乃家传热血症。”
“热血症?”毕德等人神色茫然,显然没听说过。
“没什么,就是他血脉之中的力量苏醒。”姬飞晨轻描淡写,再问毕德:“你家真没什么可说的事情?老一辈人在走之前没什么交代?”
毕德想不出来,旁边邱金钗狠狠一拍他后心:“瞧你这脑袋,当年咱娘临走之前不是说过,家中必须常备什么东西来着?还有,把你们家族谱拿来给上师瞧瞧。”
毕德一听,也想起来:“啊,母亲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要让荣儿随身带着一块玉佩。此外……”他亲自去祭堂将一本族谱拿来。
“请上师过目。”
姬飞晨翻了两页,立刻露出一副了然之色,将族谱递给李静洵。“你看看吧。”
周燕儿站得远,看不到族谱,赶紧上前几步和李静洵共观。
只见第一页写道:“天降玄鸟,以生毕氏。荣盛永昌,子孙万代。”
“据老一辈人说,我家先祖出世的时候家中有神鸟落宅。本以为是富贵之相,却不料我家代代贫民,在我这一代方才翻身。”
“若没料错,家主应该是第八代人?”
“正是。”
“你家肯定有件鸱吻花纹的传家宝吧?”
“这……正是。我家有尊鸱吻木雕,就是房顶上的那个。”鸱吻木雕,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只是他们家祖宅上头的一块装饰。后来他在城中安家,便一并带过来。
李静洵苦笑,对姬飞晨说:“师兄,看来你这件宝物不好拿。”毕氏一族上推七代,那个时间段正好有几位大妖乱世。其中就有一只毕方鸟,后来被玄门斩杀。不出意外,毕德应该是其后裔。但人妖之子被天妒之,又因为体内两种血统难以融合,故多有早夭之事发生。
这时候,毕德前人不知从哪里得高人指点,求来一尊“鸱吻木雕”。借助这尊木雕的灵力,镇压毕氏一族的血脉力量。
除却每代人小时候必发高烧外,一般都能活到五六十岁。
不用说,姬飞晨所要的宝物,正是毕氏一族祭祀百年的传家宝,而今已渐生灵力,可用来炼制法宝。
“毕氏生有异血,我精通水法,自可设法镇压,并保毕家子孙无恙。”姬飞晨对此不在意,他更关注另一件事:“令郎之疾和鬼怪无干。但若没鬼怪刺激,不可能在此刻发作。你且待我去瞧瞧,到底是什么鬼魅作乱。”
李静洵留在寝室帮毕荣治病,姬飞晨自己和毕德前往后院。
院中草木稀疏,雾气蒙蒙,虽是白昼,但也感到一阵阴冷。
毕德指着旁边的枯井:“正是这里。夜里,不断有鬼哭声从这里传来。”
姬飞晨看向枯井,顿时笑了。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处枯井阴风环绕,一阵阵幽冥鬼哭之声绵绵不绝,分明是连通幽冥的一口灵井。
此地,必有九幽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