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茱萸原是默然归了坐,听孙瑶环如此说,便又起身道,“臣妾身为贵妃,这后宫中出了此等事,自是要担一些责任的。只是臣妾想,这宫中总比不得外头随意,先前都是太后及丽妃、淑妃、锦妃等在训诫管教,这规矩若说比外头轻了,那倒是不见得。此番闹了大事,自然是不能轻饶了,但想来往后也不该会有了。倒是还请太后多宽心些才是。”
张黎儿见状,亦附和道,”臣妾觉着贵妃娘娘说的在理,太后英明,这宫里头哪一样不是井井有条,若说是出了什么大篓子,也是一时的,哪里会有再犯的理儿。”
太后重重叹了声气,又抚慰丽妃道,“你也勿需伤心了,哀家方才派人去请了四名太医去诊视,想来这热度过了今夜也该退些了。”
丽妃哑声道,“臣妾…….臣妾也不知是前世做了什么孽,竟让两位公主,受这样的罪,实在是……”说罢便又啜泣起来。
淑妃等忙上前安抚了一通,太后见状又动了怒,这下也无人敢再徇私了,各宫各院,但凡有夜里不在职位上的,皆要一一盘查。这里头,自然免不了有人要抵赖,但是太后的令,自然也不是虚的,只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终究是水落石出了。
曦嬷嬷这厢带了三名大太监,四名小太监来,再加上跟着下注的宫女五人,这前前后后共十二余人牵涉其中,都一应被带到了太后跟前来请罪。
众人见太后与诸位娘娘都在,皆是忙着跪下磕头认罪求饶。
太后先是问了大太监的姓甚名谁,又问了此番聚赌的总额,众人听了,心下皆已了然。
这为首的三个太监,一个是薛巾在宫里头认的干儿子,原在敬事房当差,这夜里偷了懒,差了巡夜的事儿,便跑去聚首赌钱来了。
另一个是锦妃宫里头的管事,平日里吆三喝四,也是这好赌之人。
再者,剩下这个大头,乃是原先裴美人屋里的,裴美人自打入冷宫以后,便投靠了御膳房的大太监,如今便是在御膳房打着下手。
这当头的几个太监都问清楚了,余的小太监,太后也不愿多记了。只是与曦嬷嬷吩咐,将这些骰子、赌牌一类的,一并都交予内务府烧毁,所有聚赌的钱数,也由内务府登记清楚了,权当登记入了库。
又说这三个为首的大太监实在作恶,各打五十大板,砍掉手,再撵出宫外去,从此不得再入内廷。余的小太监与宫女则各打三十大板,又革除三个月的俸禄,并拨入盥洗房行苦役。
锦妃见自个宫里管事太监也在其列,自当是脸上无光,向太后道,“臣妾手下的奴才,倒是个犯浑的东西,太后教训的事,也便该砍了手,才知道教训。”
孙瑶环道,“锦妃宫里的管事太监,平时里想来该是不玩的,约莫是现下年节里头,一时高兴过了头,便得有些错事。臣妾倒是相帮锦妃求个情,看在臣妾的情面上,还请太后饶了这太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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