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见状,知是两人有话要说,便道,“想来贵人都还没用饭,姑子这里随意收拾些斋菜素饭来,还请贵人留下勉强吃些再走罢。”师太边说,边将彩莲与鸳鸯往里间推。
“你怎么来了?”茱萸未料想,竟是自个先开了口。自上次除夕夜宴别过,又是许久未见他,见着倒是清减了一些。
“我倒以为,你又该寻什么借口,避着我了。”周筠生凝视着茱萸,这眼里满是深情。
茱萸避开他目光,怯羞道,“我只是想,暂时避开宫里的事儿,便想着横竖在外头清净一天,不想竟还能遇着你。”
周筠生一把抱住了茱萸,左手死死地扣住。树梢的细柳摇曳,有飞絮飞到眉间,周筠生也不管,仍旧只是紧紧抱着。
茱萸此刻也不推开他,一时心下五味杂陈,又用手轻触他的右臂,“你的手臂……”
周筠生笑笑,只在茱萸耳畔吹气道,“自得去了东山,这日子太过闲适,这外出狩猎的时候,不慎伤了右手。你瞧瞧,可不可笑,就这样,我还敢来撩拨贵妃娘娘。”
茱萸心下一酸,眼睑盖下,泪便流了下来,“事到如今,你还要框我是么?你以为我不知,你是去那关海山中取那白虎的前额血来,故而伤了你的右臂,是不是!”
周筠生觉着肩上湿热,眼瞧着,是茱萸的泪水,一时有些慌了,忙道,“你可莫要哭了,今儿个,难得我倆能好好说上话,这好好的,怎么就又哭了呢?”
茱萸一时止不住泪,只红着眼道,“周筠生啊周筠生,你骗得我好苦。我若知晓,你是因着我而废了这右手,我倒宁可死在那关海城中。你可知,你这样反倒叫我心下记挂着,这没有一日是安宁的。”
周筠生说笑道,“这总好过,你每次见我,便都冷着脸,也叫人说不上话。本王废了一只手臂,倒是能叫贵妃娘娘落个碎玉珍珠来,这交易划算得很。”
一语毕,茱萸方才破涕为笑,“今日见了你,我倒是当真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今日来到这水月庵里,见了这洛神像上的字,我便想着,许是你与这庵堂有什么缘故。听你喊师太姨母,可不是先帝的德妃娘娘?”
见她提起,周筠生也不掩饰,只说道,“她确是我父皇的德妃,也是我母妃的同族姐妹。父皇去世以后,姨母原也是要殉葬的,可还是我求了太后足足十日,方才勉强找了个由头,将姨母安置在这水月庵里。这处僻静,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来打扰。”
“方才听你说,是师太的生辰,因而你便冒了险,独自前来是么?”茱萸边说,心下边有些恼怒,她有些气周筠生,不该如此冒险。
周筠生道,“只要你如今一般,还愿理会我,这便是冒了险,被砍了脑袋,小王也是心甘情愿的。”
茱萸摇头道,“可贫嘴,想来你那十名美人也还等着你回东山呢,若是你被砍了脑袋,怕是记挂的人还要多。”
周筠生知晓她是吃味,忽而肃然道,“莫动,且瞧你额上搁浅的是什么?”
茱萸微微一愣,还以为是什么虫儿,登时跳了脚,一把又扑入周筠生怀中,“是什么?”
周筠生靠的近了,只用修长指尖轻轻一点,“是本王的心思,搁浅在这儿了。”
听罢,茱萸面色绯红,不想着他这会还有心思玩笑。听闻里间师太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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