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当是那丫头的福气,竟然有主子亲自帮着操心。“彩莲边说,边又将小案上收拾干净了,给放了小茶盘,上头都是针线的活计。
茱萸扫了一眼,“这里没有金线,若是材料不全,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啊。”
说话间,鸳鸯早已将金线呈上:“奴婢一直为主子备着呢,想着这关海路途遥远,主子衣物难免也又缝补要用的时候,因而带傍身带了些,不想派上用场了。”
茱萸笑笑:“鸳鸯,你倒是真仔细,那张将军,少年英雄,偏就是少了一份你这样的细致,想来你长他几岁,可不得,也能管住他一二。”
鸳鸯听了忙跪地道:“主子莫说笑了,奴婢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敢高攀这张将军。况且奴婢有自知之明,与那张将军自不是一路人。”
彩莲见她如此较真,“噗嗤”笑道:“主子,你瞧瞧她,才说了一句,可就把她急翻天了。”
茱萸微微笑道:“好了,鸳鸯,不拿你逗趣了,你先退下吧。这儿留彩莲一个便是了,到二更天,你再来接替。”
鸳鸯低着头出了帐外,茱萸坐起了身,彩莲帮着披了一件衣裳,“主子,你若是身子不好,何必要强求来缝补呢?这也是那丫头自个的事儿,可不知她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能让主子如此相帮。”
“从未帮皇上缝补过衣物,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且当是了我一个心愿吧。”茱萸一边说着,一边觉着头重脚轻,眼神打不起神,针孔穿了半日也未穿进。
彩莲忙帮着捻线,又给穿了针眼。
茱萸则披了件罩衫,接过金线来,与褂子上的线条,一根根比对着,笑道:“你瞧着两处,还是手艺未到家,只得勉强补上,不仔细瞧,也该是瞧不出的。”
彩莲道:“皇上若是知道,是主子缝补的,可不得爱惜的紧,哪里还会说什么手艺来。”
茱萸咬断手下的线,“你呀,这两年,别的没长进,可就这张嘴,与沈誉一般能说会道了。”
彩莲嘟嘴红了脸:“主子仔细针儿扎手。”
茱萸又叫她将灯柱移近了,这外头看,缝补仍是有个缺口,倒不如全部拆开了重新缝制。因而又将破口的地儿四周用小刀轻轻刮了几次,待得针线松了,方才补了两针进去。因着这补线是跟着原先的纹样走的,再加之内部收了暗线,因而粗粗看着,倒也还过得去。
只是这法子繁琐得挑出来看仔细了,才能补,补完以后又要仔仔细细地端视着,因而颇为耗时耗力。茱萸才补了几线,便有些吃力,无奈头晕眼花,气喘的急了,便只得靠在榻上歇息片刻。
彩莲忙端了燕窝水来:“主子要是累了,这活计交给绣娘就是了,何必如此费心呢,现下主子身子里还有龙子呢,可得仔细着,不能累过头了。”
茱萸喝了口燕窝水,润利润嗓,“不过是小事,如何交给绣娘来,还需得亲力亲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