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却并不像外头传言的这么狐假虎威,无非就是架子大了些嘛。弱势换了别人,换了身份,怕是说话还不如公公呢。您说是么?”
朱朱这番话,倒是真将薛巾说愣了。薛巾这个老滑头,一时被一个小姑娘说中穿了,这一张老脸可不得气涨的通红,若不是在皇帝娘娘跟前,怕是早已气的摔盆大骂了。
听罢,周筠生忽而大笑起来,予茱萸道:“你瞧瞧,后生可畏啊。这么小的女子,说的一番话,倒是把咱们的内务总管给难住了。”
茱萸浅浅一笑:“是了,这张嘴,倒真是堪比战场上的枪炮。”
周筠生回身,望着一地瑟瑟发抖的婢女,洪声道:“今儿个,朕就在此宣布,打今儿起,这入宫的宫女名额,不再从世族大家里甄选。你们这些人的奴籍,朕也一并赦免了!你们如今都是自由身了!”
诸人一听,心下皆是吓了一跳,这太祖时起立的规矩,就这样被周筠生一句话给废了。诸女面面相觑,先是听着有人喊了声:“万岁英明!”
进而万岁声山呼海啸般而来,朱朱垂着头,这回倒当真领教了什么是帝王了。她原还想,是吃定这皇帝了,不想反被将了一军,皇帝一句话的事儿,这难题一朝便给解了。
“然而……”周筠生沉下声来,望着朱朱道:“你御前犯上,大逆不道,这事儿,也得分开了算。”
一语毕,诸人知晓,皇帝这是要赏罚分明,杀鸡儆猴了。
“皇上,这丫头,不如就交给臣妾处置可好?”茱萸半拘礼道。
周筠生点头道:“甚好。”
茱萸笑笑,对朱朱道:“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如今犯上是真,大家伙也都瞧见了。若是轻饶了你,只怕是又有后来者效尤。可是若罚重了你,本宫也是忍,瞧你身世也是可怜。”
朱朱一时摸不透茱萸的心思,也不敢妄自回话,只得小心说了句:“奴婢这一番话,虽出自肺腑,可也确实是错了的。但凭娘娘发落。”
彩莲搬来了座椅,茱萸落了座,吃了口茶,方才慢悠悠道:“你说你的话皆出自肺腑,本宫瞧着,倒不像是……你口口声声大钺子民,可本宫看那,你该是异邦女子,虽不知你为何会流落到关中叶府,但是想来也不会是新丧之人。按着大钺民俗,这父母过世守孝,未满三年,不可出家门。你既是出了孝,那便不该戴白花。本宫还记得,这白花,多是南疆一带的女子嗜好,意寓吉祥如意,也不知本宫说得对不对?”
朱朱心下大惊,不想,这么快便被茱萸识破了身份,面上仍是笑道:“娘娘言重了,奴婢不过是早早被卖入关中叶府为婢,哪里又跟南疆扯上什么关系。”
听茱萸如此说,周筠生方才细细打量起这丫头,乍一看是衣衫褴褛,实则也是傅粉施朱,眉眼瞧着比一般大钺女子要深邃一些,确实不像本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