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瞧着这叶家,也是蠢蠢欲动,按耐不住了要。现下最要紧的,当是你速速回朝,主持朝政大局才是,切不可叫人钻了空子。这年前能到京师,才是顶要紧的事。”
周筠生道:“瞧瞧,我前头不是还说,这江山再好,也没你重要。若是要你如此劳累,那还不如这江山就叫他们胡乱拿去好了,反正如今你已经在我身旁,有你的地方便是家。”
茱萸笑了声:“你呀,又说气话不是?好好的江山不要,非要跟我走,那可不得,是叫史家给我留骂名不是?如今谁都可以走,就是少不得你呀,筠生。”
周筠生紧紧握住茱萸双手,动情道:“茱萸,我就是舍不得见你受苦。往前,是见你在苦海中,还不能救你,恨不得将千刀万剐才好。如今,可不是自个做主了,竟还要你替我遭这份罪,真当是叫我如坐针毡了。”
茱萸轻拍周筠生手背,柔声安抚道:“你自有你的难处,这旁人不知晓,我还不知么?这一路上,你虽是笑着,心下又担了多少事。这前头虎狼还多着呢,偏生要一个人扛做甚?既然如今你认我是你妻子,那这也该是我与你一同担当的不是?”
一语未了,周筠生将茱萸轻揽入怀:“知我者娘子也。”
茱萸莞尔笑道:“有你这番话,我倒是觉着,也没这么难受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将那朱朱留下?”
周筠生用下巴摩挲着茱萸头顶,宠溺道:“你做事,自都有你的理儿。管她是什么人,但凡你高兴了,那便是要将勿洛王后接到咱们皇宫里住,那我也决计没有二话可说。”
茱萸“噗嗤”笑道:“你呀,又贫嘴。那艺筝可是凶蛮,先前关海一战,我也是领教过的,可是个狠角色。若是将她弄到咱们宫里为人质,那我还顶不乐意了。你说,整日见一张夫子脸,可不得是自个找不痛快么。”
听茱萸说夫子脸,周筠生也禁不住笑了,“你这话说的,倒当真有趣,叫我想起恩师萧班来。当年我在他门下授业,也常与皇兄们说,他这脸面看着怪怕的呢。”
茱萸笑笑,嘴里有些吃味儿:“可不得,还得顺带想起你的先王妃来了。”
周筠生一听,笑道:“好了,我的娘子,可别翻了醋坛子。倒是我说话不小心了,可不得今后要多多注意词措,切不可叫娘子起了嫉妒之心。”
“哟,周筠生,你今儿个倒是长能耐了,还能打趣我了不是?不行,我可不依啊。今日我可是气恼了,你也甭理会我了。”茱萸边轻声嗔念道。
周筠生忙搓手讨饶:“小生不敢了,还望娘子原谅。若是再犯……”
“若是再犯,你当如何?”茱萸忍着笑意,抬眼问道。
“那我便上山,占山为王,你就做个压寨夫人。”周筠生笑道。
茱萸哪里肯依,一时与周筠生打闹作一团。这御驾外的人,皆听到了皇帝的笑声,只纷纷垂了头,充耳不闻,只怕是犯了皇帝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