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公主提起长公主的事儿,生怕她这嘴儿不把门,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朱朱忙又道:“当然了,这世间多的是料不着的事儿,今日花儿没开,指不准明日就开了。譬如这院里的雪樱,往年都是四月才开,这可不是这会子就开落了。”
茱萸这才说道:“今儿个说起这姜花,我倒当真有些被问住了。不过钺国花期确实与南疆不同。可是人总比这花要活络些,就像我是这钺国的人,如今来了南疆,也能与你们凑在一处来。可见花期、聚散都是天意定数,自有各自的缘分与说法。”
茱萸这场子打的圆满,如公主方才接道:“我倒女王怎么偏就喜欢你了,原是如此,真当是比某些女王身旁呆了十几载的人都要强一些。”
朱朱一听,自然之道这如公主所指向何人,一时心下也有气,可也不好发作,只得说道:“夫人,你身子才好一些,还是别开窗户了,这风怕是吹着凉。”
朱朱边说,边将窗门全都带上,屋内登时又显得有些拘谨了。
于是茱萸一面与如公主说着话儿,一面又说了些钺国的趣事予她听,这一说又是半日。待得如公主出思馆,已然是鸟歇停树,夕阳西下之时了。
朱朱进了门,见茱萸一时神情有些恍惚,瞧见这样的光景,想着,多半是方才这如公主说起钺国,又勾起她的思乡之情了。
因而便说道:“这如公主今儿个也没递牌子,就自顾自的跑来了。与夫人说了半日的话,怕是又要让您劳了心神。方才进来的时候,我让人去小厨说了,今儿个给夫人做一碗翠玉白菜汤,里头加一点银鱼,再配几碟酱菜,想着夫人许是要吃。”
茱萸淡淡道:“你安排了便是了。”
朱朱又说:“除此以外,还专门给您备了一小碗白粥,想着若是汤水不够饱,还可再添一些肚儿,又不会太过撑着。”
茱萸道:“我原先也是最喜这小厨房出来的吃食,总觉得比御厨那里要香很多。也不是这手艺的问题,总觉得御厨那儿的吃起来感觉不太对。没料想,如今来了南疆,倒是有这口福,日日都能开个小灶。”
朱朱道:“如今夫人有孕在身,我们也得特别仔细伺候不是?夫人是说没甚胃口,可是也不能让您吃差了,总归是汤汤水水,顿顿都少不得。若是得了空,我倒是宁愿自个亲自给您熬炖,这活儿细致了,那吃起来口感也好一些。”
茱萸笑道:“我先前早已知晓,有几日早间,这小食便是出自你手。这粥儿薄了、厚了,总是有不好的时候,独独有几日,不薄不厚,刚刚好,想来那都是你亲自下厨的时候吧。”
朱朱道:“夫人果然心思细腻,没想着奴婢这一时的举动,都被夫人瞧在眼里了。如今夫人在这儿,我自然也该是多讨好的不是?总归也是半个主子呢。”
茱萸笑笑:“也亏得你费心,我这才日日都有汤水,说起来也是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