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和医院串通好的,一边攫取楚安辰的同情和怜悯,一边取走你一个肾。”
他说的淡定,我却听得触目惊心。
“她做不到这么过分吧?”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人心可以险恶至此。
“俞茉从手术到康复至少两个月,就算这期间楚安辰没有忍住碰了她,她的身体素质也肯定没法怀孕。”肖景分析得仅仅有条,有理有据,“而且我让人查了医院的输血记录,俞茉如果要是经历了这么大的手术,肯定需要输血。但是,医院没有一点她使用过血袋的记录。这说明什么?”
他的话让我也有些怀疑。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我父亲一过世,俞茉就出现了,而且身带重病,医院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和她肾匹配。
整件事虽然疑点丛生,可惜那时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楚安辰让我把肾给俞茉,我就只能乖乖躺上手术台。
如今看来,肖景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我猜楚安辰也一早发现了不对劲,”肖景道,“他应该早就察觉了,俞茉并不是他印象里那个清纯懵懂的小女孩,种种的背后,都内有隐情。”
猜测终归猜测,我和肖景都拿不出任何证据。
于此同时,肖家的产业又慢慢复苏,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京州那边楚安辰的意思。
他撤走了对肖家所有的钳制,还主动和他们合作了几个回本快速的高利润项目。说是合作,几乎就是半买半送。
肖家一下子重振旗鼓,大有东山再起的架势。
京州那边还传出流言说,楚安辰搬离了我们曾一起生活的屋子。因为那里到处都是过世的楚太太的痕迹,折磨得他彻夜难眠。
于是他干脆把屋子挂上我的照片,收拾成我走之前的样子。平日里他不再住在里面,却经常一个人跑过去,对着墙上我的”遗照“一坐坐一天。
至于俞茉,楚安辰对俞茉说:“你不是一直想进我家么?好啊,现在我成全你,你去守着那间络络住过的屋子,不许让她的照片还有她用过的东西落一点灰。”
这些故事传的光怪陆离,我都当是谣言一笑而过。
至于他怎么对俞茉,我也毫无兴趣,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是他们必须偿还的冤孽。
我的肚子终于一天天大了起来,看得出怀孕的模样。
每次我和肖景去做孕检的时候,都会收获满满的祝福和歆羡。护士小姐看着跑前跑后,四处张罗的肖景,连连说你丈夫真是爱你。
他对我说,他每天都做好了和我结婚的打算,就算我们没办法领到结婚证,他也会一直一直把我当做妻子疼爱。
有一天肖景工作上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回京州一趟,但死活不放心我一个人,非要先陪我去完孕检。我只好威胁他说他要是不去处理公司的事,我就挺着肚子飞去京州帮他处理,完了再回来看医生。
肖景没办法,叮咛我一大通之后还是动身去了京州,并且允诺当天晚上就回来。
我一个人做完孕检从医院出来。
原本一切都安然无恙,远在京州的肖景却发现了不对劲,给我打来电话,语气焦虑而紧张:“络络,你快回家呆着,我总有种预感,觉得是有人故意要把我支开。现在我就回江城找你,你千万别乱跑。”
可惜,一切还是来不及了。
肖景还在电话那头絮叨着的时候,我的腰已经被抵上了什么冰冷而硬邦邦的东西。
此时,我站在停车场,周围本来人就少,我背后的凶器也不允许我乱动乱喊。
“和他说你没事,然后上车。”陌生人在我耳边威胁道。
“放心吧肖景哥哥,我在医院停车场呢,这就回去。”我只能给肖景透露这么多,如果他赶回来及时,能找到停车场监控,兴许还能救我。
挂断电话,我被身后陌生男子胁持着上了一辆车牌都被遮挡住的黑色轿车。
一回头,我才发现,刚才抵在我腰上的,赫然一柄真枪!
“你们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不等我问完,那人在我口中塞上一团抹布,顺便用黑布条绑住我的眼。
车子发动起来,这一切就是冲我来的,我躲不掉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