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与那贱骨头同岁,十一月就是她的生辰,她跟爹爹提起,也要办及笄礼,但以往疼爱他的爹爹换了个人似的,对她不冷不热,还说她是庶出,不必办及笄礼。她知道,娘死了,三姐和她在爹爹的心里就再也没地位了,而且娘生前和爹爹闹得那么僵,爹爹怎么可能还会顾念以往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呢?
她不能办及笄礼,那贱骨头却这么隆重地办及笄礼,而且是在宫里办,风光无限,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那贱骨头厉害得紧,防得一枚银针也插不进去,但要动青阳公主,就太容易了。
徐娇和明婉君相视一笑,辣么的阴毒。
青阳公主,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大殿内,宫人鱼贯而出,宴饮准备得差不多了。
“青阳,今日开始你就不再是小姑娘了,往后凡事三思而后行,记得吗?”墨太后谆谆教诲。
“青阳铭记在心。”燕思妩受教地点头。
“诗丫头,你一向聪慧,是个明白事理的丫头,往后呀可不要过于任性。哀家喜欢你的聪慧,但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记住了吗?”墨太后慈祥地笑。
“臣女记住了。”明诗约应道,我去,这老太婆话里有话,是要她不要害杜轻轻咩?
“太后,公主及笄了,过两年可以出嫁了,太后可要仔细为公主挑挑,挑一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呵护公主一生一世。”杜轻轻笑道。
“那是自然。不过青阳还小,倒是你,你年纪不小了,哀家给你挑一个文武双全、知冷知热的优秀男儿,可好?”墨太后笑眯眯地打趣。
“臣女……还不想嫁。”
这么多人看着,杜轻轻有点尴尬,眼风轻转,情不自禁地瞟向站在不远处的墨战天。
墨太后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这场合不宜说太多,便不再多说,示意云若通传及笄宴开始。
众人散开,由于过道狭窄,只能慢慢地挪步。
玉妃在左前方,燕思妩在她后面,而明诗约在燕思妩右侧。忽然,燕思妩轻呼一声,像是站立不稳,往前扑去。
她这呼声很小,加上殿内人声嘈杂,根本听不见,不过在她身旁的明诗约听见了。
倘若她这一摔,把玉妃扑倒在地,以致龙嗣不保,那么,她的罪名可就大了。
明诗约眼疾手快,掌心发出一道真气,将燕思妩往前倾倒的身子吸住、扳正。
燕思妩的身子摇晃了两下才稳住,在这寒冬,她冷汗涔涔,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如若她把玉妃扑倒,那么,谁也保不住她。
明诗约扶住她,见她小脸发白、心有余悸,担忧道:“没事吧。”
燕思妩摇摇头,“是你救了我?”
明诗约扶她在墨贵妃的宴案坐下,“没事了,不要想太多。方才是怎么回事?”
“我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膝上一痛,没站稳,往前扑倒。”
“嗯,我知道了。”
明诗约的宴案在下面一点,和杜轻轻同案,这是杜轻轻向墨太后求来的。
杜轻轻低声问:“方才公主怎么了?我看她的脸苍白得很。”
明诗约说了事发经过,杜轻轻气得柳眉一拧,“是什么人这么狠毒,这般陷害公主?”
“那会儿我注意了一下四周,有不少人,明婉然,谢灵芸,谢灵紫等人,不好确定是哪个做的。”
“公主又没得罪她们,她们怎么能这么害公主?”
“应该是冲我来的,公主是替罪羔羊。这些个名门闺秀,个个都想弄死我,往后你也要小心点。”
“我才不怕她们。”
端雅温柔的杜轻轻难得义愤填膺一回,朝那些心肠恶毒的名门闺秀瞪了一眼。
明婉然有恃无恐地望过来,眸光冰寒得令人打寒战。方才只不过是略施小计,提醒那贱骨头不要太得意,也考验一下贱骨头的本事。
这么看来,贱骨头的反应还真神速。
及笄宴开始后,一些伶牙俐齿的贵妇一唱一和地说笑,把墨太后逗得乐呵乐呵的,而一些出身名门的青年才俊向青阳公主敬酒,尔后折向明诗约的宴案,向今日的寿星和杜家小姐敬酒。
今日,明家四小姐艳惊四座,一炮而红,好比在青年才俊团里扔下一枚炸弹,引起他们的震动。他们忘记了她昔日的丑,只记得今日她是一颗耀眼的明珠,一朵娇艳的夏花,他们纷纷前去献殷勤,以期得到她的注目。
看到这一幕,墨战天的雪颜黑得跟焦炭有得一拼,恨不得将那一只只讨厌的苍蝇拍死,一只只地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