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一瞬间,他像白日里她拿着手机拍的,灼灼闪烁的太阳。
他伸手进来扶她,拿着她受伤的手看了看,轻轻握住揉了揉,让她别紧张,放松没事了,然后带着她出去,去医院。
路上,车外飞快倒退着一盏盏路灯,卢潇转头看开车的人,光影从他轮廓上飞快闪过。
医院里,那两个乐队成员来来回回的说话,直到深夜了才回去,她输完液也可以走,他们没有留下,是因为去而复的景微酌重新过来了。
深夜的医院已经没了什么声音,病房里只有羸弱的灯光,以及外面橙黄色的路灯远远投来一点光芒,但夜色显得越发静谧了。
她在看报纸,报道当地AFTER公司的。闻声抬头,看着拐进病房走来的高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说:“谢谢,添麻烦了。”
他看上去忙完了,把手里虚握着的打火机丢进口袋后,坐下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那一面刚好称着外面的路灯,他身上深灰色的外套被渡上了一层柔软。
随后,自然而然说起话来。
“手怎么样了?”
他眼神先落在了她的手上。
声音低低蜿蜒过来,她摸摸包扎了的手腕,摇头,“就撞到了,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输液只是消炎。
他颔了颔首,轮廓分明的脸在那阵外面照进来的灯下敷着一层浅黄色的光,使得五官似乎愈发精致。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我朋友告诉我的。如果没有及时去,你也可以找我。”
“唔。”她一笑,没有说话。
景微酌瞥着她浅浅客气的笑,知道这只是客气的回应。
两人只是这种曾经通过公司合作过的关系,私底下一点私交都没有,仅凭前两天在芬兰那两面,她不可能出了事找他帮忙。
“我去看演出,回来有点困了,不然应该躲得了。”
“嗯,没事了。”
那晚他好像为了陪她打发时间,说完伤的事又和她随口聊了起来,聊起在芬兰想聊,又被大雪打断的话题。
“一直都在美国?”
“嗯。”
“没见过。”
卢潇瞥他一眼,想到中午吃饭时那两个乐队成员说的,他们怎么会不认识,太奇怪了,因为当初那场合作真的很成功,新闻很多。
“当初也没见过啊。”她勾起红唇,轻声说道。
他望着她,点点头,“至少应该吃顿饭,当时,是我失礼了。”
她失笑,“不用,合作美满就好,其他不重要。”
话落,她继续补充了句,“也不是一直在美国的,偶尔会回国,有工作就回去。”
他眼底装着她,这个话题,他们有很多好聊的:“平时工作很多?”
她红唇轻勾起,也有这种感觉,“还好,AFTER后更应接不暇了。”
他轻笑一声,眼底披着浅浅的灯光,波光流转,卧着沙发看着她的脸,又看看输液袋,薄唇捻动,“谦虚了,来帮忙之前你已经声名显赫。”
“那时候算不上,后面才算。”她也直白。
两人静默一秒,都轻笑。
“经历了ARTER后,后来工作确实多了起来,忙多了。”她仰头,看看天花板边缘挂着的灯,“每天在作曲室待很长的时间。”
她扭头:“你呢……唔,AFTER呢?”
“我和AFTER有什么区别?”他挑眉。
卢潇抿唇,因为,她是和他公司有交集,不是和他……
景微酌也想得到的。
“AFTET也很忙,你给它创造了很多的利益。”
卢潇喝着水,眼底闪烁着星光,扬起嘴角。
“除了工作,还忙什么?那天电梯口说的。”
“唔,还是和音乐有关的吧,学校经常会找我演讲,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多么大的名气,但去就去吧,母校,不好意思拒绝。”
他扯起唇角,低笑,年纪轻轻国内外音乐奖已经拿了无数的人,这还叫没什么名气。
“谦虚了。”
“过奖了~”
两人又都一笑。
她扭头过去,“这没什么,就像他们那支乐队。”
“只是给音乐多赋予一层,好看的外衣。”她勾起唇瓣。
景微酌盯着她那双笑起来好像有星光闪烁的眼睛,觉得她整个人也不是单纯的表面的漂亮,她灵魂深处还有浓厚的颜色。
“你很忙吗?”卢潇想起来问,怕耽误他的时间。
他回神,“忙完了,没事。”
“谢谢,今晚。”
他抬起眼睛,扫了她一下,薄唇轻抿,开口时声音依旧清澈得勾人,“谢什么。”
她喝了口水,低头看看空了的水杯,点点头。
想着,即使没见过,两人之间还是有那么点“友谊”的。
巧啊,没想过过后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还会在这样一个深夜里,补上一点从那之后的消息。
景微酌起身过去给她倒水。
输完液,并肩走在医院灯火通明的走廊,出去外面,天空撒下白皑皑的雪花,他怕吹了风太冷,给她撑着伞带她去马路对面停车的地方,她盯着路灯下茫茫的雪花,伸手去接过一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