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事

    第3章出事

    男人把名片交给我就离开了。我在房间里又待了一会，我姐一直在哭，我有点烦躁，也离开了。

    外面的天色还很暗，但是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皮般的白，我从酒店里跑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一边走一边哭。

    想起爸妈走的那年，姐姐拿着家里唯一的存折把我带出来。我记得那时候她总是把我护在身后，跟房东签合同，给我们俩办入学手续，申请各种补助金……从不让我受半点委屈。后来学费越来越高，为了让姐姐安心读书，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退学，做了一名脱衣舞女。

    这些年，面对再多的委屈和无奈，我都没有后悔过。我以为坚持下去，迟早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如今……我想到刚刚姐姐跟我说的那些话，蹲下来，哭得更加厉害。

    就仿佛长久以来的信念突然轰然倒塌，被最亲近的人出卖，那种绝望，那种无助，那种愤怒。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阿梅。

    阿梅是我在会所里的同事，为了给生病的妈妈赚救命钱才走进这一行。她的原则跟我一样，跳舞坚决不露点，而且从不接除工作安排之外的活，也因此，我们俩成了会所里的异类。平时我们走得近些，起码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会所里出了什么事。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接起电话，说，“喂，阿梅？”

    阿梅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惊恐和哽咽，“小宣，昨天晚上，替你跳舞的小雅，死了！”

    “什么！”我心里震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

    “是那个李老板，”阿梅哭着说，“你知道的，他每次来就是为了看你的表演，昨天你没来，李老板很生气，领班为了让他消气，就让阿雅去陪他一晚上，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变态……竟然生生把阿雅折磨死了！”

    我的后背一阵发寒，这个李老板我记得，从上个月就开始看我的表演，每场都来，也暗示过我让我跟他出去，可我每次都拒绝了。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样一个变态！

    想到阿雅成了我的替死鬼，我压下心里的慌乱，连忙说，“我这就过去。”

    赶到会所的时候，外面已经挂上了“停业整修”的牌子。我从后门进去，大家倒是都在，整个会所弥漫着一股低迷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

    阿梅红着眼说，“阿雅的尸体已经运出去了，会所报了警，警察过来把李老板和领班都带走了，小宣，你不知道，阿雅死得有多惨，抬出来的时候，身上一块囫囵肉都没有……”

    我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两口气，才问阿梅，“怎么处理阿雅的身后事，和……那个李老板，有没有什么消息？”

    阿雅摇摇头，依旧红着眼眶，说，“没，阿雅家里就她和一个奶奶，她奶奶不用手机，会所里谁也不知道她家住在哪，所以……”

    所以，就连会所意思一下给的那点抚恤金，都送不到阿雅家里。

    难以想象年事已高的老人没有了唯一的生活依靠，会是什么样子。

    等了一个多小时，上面终于传来了消息，说让无关的人先回去，近期不要来上班了，具体听各位领班的通知。

    却单单交代了，要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