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窗,她含着泪看着不远处身子紫红紫红的孩子,大概是看着孩子太瘦小,她的眼里止不住的往下流。
手落在冰冷的玻璃上,就好像抚摸着她的孩子一般,淌泪的眼底全是柔情。
萧羽尘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不明白霍司琛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现在医院到处都是他的手下,可是尹浅夏出了这样的事,霍司琛作为她的老公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平时孕检的时候,就听医院的护士总说霍司琛对她多好多好,真那么好,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却不陪着她呢?
明明是她和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连面都没有露过,难道他对尹浅夏并没有多在意吗?别人眼底的恩爱都只是假象?
尹浅夏情绪不佳,萧羽尘也就识趣的没有去问她为什么霍司琛没有来。
她手术刚做完,理应不该下床,他已经纵容她来看孩子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萧羽尘才打断了她注视孩子的目光,“该回去了夏夏,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得先照顾好你自己。”
想起医生说过,孩子出了保温箱得吃母奶增强体质,她必须得让自己健康起来,等孩子回到她的身边才能好好的长大。
回到医院的病床上,她的脑子也全都是孩子的模样,期盼依旧的小生命就这么突然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和预期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她想象中的事,某一天她的羊水突然破了,然后霍司琛手忙脚乱的把她送到医院,她在产房里面生孩子,而他则在产房外面急得团团转。
然后两个人幸福的看着他们的孩子,他跟她说辛苦了。
谈论孩子像谁,叫什么名字,然后一起学习怎么给孩子穿衣,怎么哄孩子睡觉,怎么给孩子换尿片……
她甚至还在脑子里想过,那么洁癖的他,面对孩子的尿片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现实的情况却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这一切都只是存在于她的想象当中,当这一切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已经消失好几天了,至今都没有出现。
想起霍司琛,她已经有些绝望了,目光落在某处,发了一会呆之后,她才猛然想起了车祸现场时,看到了唐岩睿的车……
虽然她没确认车里是不是唐岩睿本人,但是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在现场的时候,当她意识到那辆轿车是唐岩睿的车时,她的思想是矛盾的。
明明他一起想要至她于死地,为什么会在那样危急的时刻救她呢?
她不相信着一切是巧合,但也只能说太巧了。
如果他的车慢一步,那么她和沁渝现在估计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想到现场那几近恐怖的血迹,她才愣愣的扭头问萧羽尘:“车祸的其他人也在这个医院吗?”
萧羽尘愣了愣说:“货车司机只是头部撞伤,伤口处理之后已经被送到警局了。”
“那……轿车司机呢?”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的颤抖。
现场的血迹那么多,情况不会太好。
萧羽尘并不知道那个司机和她有什么关系,只是轻叹一声道:“听接诊的医生说,轿车司机伤势太重,当场就死亡了。“
尹浅夏眸子颤了颤,鼻尖突然一酸,心里也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紧紧地拽着。
明明以前的她,那么渴望唐岩睿这样的人能够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不知道,在他开车冲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估计早就意识到什么了吧?上次在电梯的时候,他警告她不要出门,其实并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救他。
他可能早就知道这样的事会发生,可能他一直都跟踪着她,否则谁也无法在大货车即将撞上她的那一刻替她阻挡死亡。
以往的恨,在他离开人世之后才转为了愧疚,可悲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已经很硬了,可还是接受不了一个人为了她而死去,哪怕那个人曾经给她带来了无数的噩梦。
袁亦恺在五点多钟的时候赶到了医院,此刻的尹浅夏正在睡觉,看护告诉他,她是四点多醒来的,才睡不久,袁亦恺便没有去打扰,只是吩咐看护记得叮嘱她进食。
其实霍司琛没有回来,袁亦恺有些怕见尹浅夏。
怕她逼问霍司琛的事。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是尹浅夏这边还是霍司琛那边,他都不好面对,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孩子安然无事。
等琛爷回来就当爹了,估计才不会计较这件事吧?
然而看到保温箱里的孩子,他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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