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星眼神询问了一下。
慕容久久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见舞倾城了,你在帮我找个马车,然后帮我找个掩护,我要先见这些掌柜的。”
“没问题。”
半个时辰后,相府的马车停在了一家京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前,但是慕容久久此刻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更便于行动的黑衣,坐着阿星给找来的另一个马车,缓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处百里煜华的私宅。
这里表面上只是一处私宅,但根据阿星介绍,这其实是百里煜华专门用来惩罚人的炼狱,刑场。
头顶的石门,轰隆隆的重新闭合。
慕容久久一席尊华的沉云缎,长发披肩,头戴一直小瞧的斗笠,沉沉的黑纱,垂落胸前,隐约可见她沦落分明的侧脸。
她一步步,踏着脚下的血污,走了下来。
似乎之前早有吩咐,地牢内的所有守卫,此刻齐声一礼,“见过小姐。”
慕容久久轻点了点头,就被阿星一路小心翼翼的引入了,较为干净的一处看台,上面放着一把金丝楠木的太师椅,旁上同样材质的茶几上,三彩薄瓷的茶壶,已经斟上了热茶。
慕容久久猜,这定是每次百里煜华来时的专坐,也不矫情,她稳稳的就坐了上来。
“人呢?”
她坐定后,轻声问阿星。
阿星拍了拍手。
前方黑漆漆的地方,立刻亮起一盏盏火把,然后一群,足有三四十人的队伍,就如狗一般的驱赶了过来。
他们个个被五花大绑,面有血污,身上的衣服虽已经凌乱不堪,但依旧能看出,这些人个个富的流油。
他们有老有少,最老的已经白发苍苍,最年轻的也就二十多岁,正是年少有为的时候,不过现在他们都是阶下囚。
慕容久久的阶下囚。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群人,多年来,他们各个手掌冬月京城,最辉煌的产业。
也许昔日他们大鱼大肉,左拥右抱,享尽人间富贵的时候,慕容久久还在相府的角落,吃着槺咽菜,备受世人冷眼。
但此刻。
所以说,命运有时候真的是件有趣的事。
慢条斯理的饮了口杯中的热场,黑色的裙摆下,修长笔直的双腿,习惯性的缓缓交叠了起来。
似乎没骨头一般,就那样懒懒的歪在偌大的太师椅上。
她在扫视着他们。
底下被饿了一夜,正如惊弓之鸟般的众家掌柜们,也在小心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神秘的黑衣女子。
他们隐隐发现,这女子身上所流露出的气息,跟某人很像。
但一想到那个人,他们各个登时如想到阎王一般,面色煞白,浑身抖若筛糠,但又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以至一名八十岁高龄的老掌柜,直接当场心悸发作而死。
“你们这的死人,平时都怎么处理?”慕容久久见此,半点不改颜色的低声询问了一下身侧的阿星。阿星同样低声的回答道:“有时候直接埋了做花肥,有时候直接送去后院,给狗吃,不过最近花肥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