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还活着,他又何须忍受闲言碎语,他又何须一直怀揣着仇恨,更无需为了证明什么而参加这种滑稽的比试。
“清扬,你别说了!”
白清风猩红着双眼大声制止着,因为他知道如果白清扬再说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把实情说出来,但是他不能,他绝对不可以说,故而放下白清扬,转身就要离开。
“哥!!!你已经抛弃清扬一次了,难道你还要抛弃清扬第二次吗?”白清扬撕心裂肺的喊道。
白清风立即停住了脚步,低下头双拳紧紧握着,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白清扬得话就像一记重锤,不断敲击着他心里最脆弱,最难以割舍的那一处。
正如白清扬所问的一样,已经抛弃了他一次,难道真的还要抛弃他第二次吗?
此刻白清风犹豫了,他的大脑里全都是与白清扬在一起时的温馨画面。
秦策可没工夫理会他们的兄弟情深,他半蹲在地上,手拿着银针正在帮白修远治疗,白修远虽然伤的不轻,但却没有伤到要害。
秦策猜想白清扬虽然满身的杀意,但他打心里根本就没有想杀白修远,如果他想杀白修远,那么第一招就可以直接取了白修远的命。
由此看来白清扬只是想让白修远在众人面前受尽羞辱,他想让白修远体会他哥哥曾经体会过的,以至于最后那一拳他也很挣扎,或许他不想让白修远成为另一个死去的白清风吧!
秦策对自己的猜测一向很自信,但这次他没有赌,因为他不能拿自己徒弟的性命开玩笑,白清扬最后那一拳的犹豫也是秦策没有杀他的原因之一。
“师……师傅……”望着秦策,白修远说话已是有气无力。
“别说话,你现在需要休息!”秦策柔声说道。
白修远闻声后,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到了胳膊上,不想露出自己的脸。
秦策把自己的真元输入到银针之内,封锁住白修远身体的几处大穴,接着又用真元修复着白修远受伤的骨骼和经脉。
仅仅用了几分钟,秦策便将白修远断裂得骨骼修复如初,偷瞄了眼一头大汗的秦策,白修远感动又羞愧。
“你们两个,找个担架把我徒弟抬下去,记住我的话,他要是磕着碰着了,你们就拿命来还!”秦策手指着两名裁判,冷声威胁道。
两人闻声不禁打了个哆嗦,秦策的手段他们刚刚见到了,也认识到了,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也忘了自己归谁管了,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二话没说急速跑到擂台下方,取了副担架,抬着白修远轻手轻脚的往白文安那里送。
两人走起路来就像踩着棉花,双手也都紧紧的抓着担架,生怕手一抖再把白修远给摔下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两人硬是走了好几分钟,直到把白修远完好无损的送到白文安面前,两个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回到比武擂台后,两人畏畏缩缩的朝秦策抱了个拳,然后急忙朝擂台边缘走去。
待两人离开后,秦策走到白清风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弟弟吗?一个是因为他没想杀我的徒弟,另一个,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又是怎么知道清扬和我的关系的?”白清风不解。
他与秦策从未相识,素未谋面,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白清风心里有太多的疑问等着秦策来解答。
秦策迈步走到白清风面前,附耳说道:“我找你,是因为天蝎!”
说完朝着白清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我已经回答你一个问题了,接下来该我问你了,不过我看你现在得情绪很不稳定,不如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说,带着你的弟弟,跟我走!”
秦策说完也不管白清风的表情如何,转身便朝台下走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我要是不走呢?”望着秦策的背影,白清风挑声问道。
秦策稳住了身形,转过头笑着说道:“不走?好办,那我就先杀了你弟弟,然后再杀了他身边的所有人,让你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最后再杀了你!”
“你威胁我?”白清风神色有了一丝波动。
“这不是威胁,这只是警告,好好衡量一下你弟弟在你心中的位置再做选择,明智一点,或许我会保住你们兄弟俩的命,但是你要是非得选错的,那警告之后便是通知了!”秦策说完这番话,头也不回的朝贵宾台走去。
白清风呆立在原地,一脸的茫然无措,他根本想不到秦策会知道天蝎,也不知道秦策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只知道秦策在逼他,逼迫他做出选择。
正是因为他不想让白清扬受到连累,所以才用了个金蝉脱壳这个方式悄悄离开,但现在秦策又拿着白清扬来威胁他,彻底把他逼入两难之境。
“哥!清扬不想再过那种孤孤单单的日子了!哪怕是死,清扬也想跟你一起死!”就在白清风犹豫之时,白清扬扎心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转头望着白清扬,白清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滑落。
“傻弟弟!”
白清风呢喃一句,抬袖擦了一把眼泪,急忙走回到白清扬身边,把他从地上背起来,就像小时候常常背他的时候一样,踏实。
“只要你能保住我弟弟,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
“我秦策说话向来算数!”秦策站在贵宾台前大声回应道。
白清风二话没说背着白清扬下了擂台,朝着秦策走了过去。
“哥!你放我下来吧,我真没事了,我能走,而且我都多大的人了,大家该笑话我了!”
白清扬趴在哥哥的后背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多大了也是我弟弟,我看谁敢笑话你!搂住哥!”白清风低声说道。
白清扬紧了紧手臂,鼻头一酸,低声呢喃道:“有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