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微寒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正如这几天一样,她又醒得迟了。
不过,因为定南王府中并没有什么长辈外人,几个丫环又心疼她这些天疲惫的样子,都没有一个人叫她起床,任她睡到自然醒。
听见她在床上起身的动静,百年和万寿带着小丫环排着队走了进来,一个个轻手轻脚地帮她洗脸净口、梳洗更衣。
云微寒几乎没有动一个小手指头,就被人服侍着做完了早晨的一系列流程,然后被百年和万寿一左一右扶着胳膊来到了起居室。
刚刚坐下,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人——居然是裴玉京。
他穿着暗青色锦袍,脸上还是涂抹着易容药物,看起来有些蜡黄。
“哥哥,你怎么来了?”云微寒看到裴玉京有些惊讶,连忙起身相迎。
看样子裴玉京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不会是一直等到她起床梳洗完了才过来见她吧?
大清早的就跑过来,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到云微寒脸上的表情,裴玉京板着脸说道:“我再不来,你又要去逗狗了,被狗咬了怎么办?”
云微寒无语。“逗狗”什么的,不过是私下里和几个丫环开的玩笑,怎么这么快就传到裴玉京耳朵里了?如意这个小小耳报神,还真是敬业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哥哥请坐。”看着裴玉京坐下,百年送上茶水,云微寒才解释道,“那不过是开个玩笑,她们都不同意,我也就没想着去做了。”
裴玉京没有喝茶,而是冷着脸伸出手道:“把手拿过来。”
云微寒愣了一下,被裴玉京抓住了右手手腕,看着裴玉京玉白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腕间,才明白他是要给自己诊脉。
“哥哥!我没事,你也以为我伤了身子吗?”云微寒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连这种无端的猜测如意都跟他说,“这个小如意,可真是个……”
裴玉京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竖起左手手指在唇前比了一下,让云微寒不要说话。看着裴玉京凝重的表情,云微寒也不由安静了下来。难道自己的身体还真的有什么毛病了?怎么可能,在勤政殿跪了多半个时辰,膝盖确实很辛苦,不过回来就被百年她们几个小心周到地热敷了好几天,
很快就没事了。
她原来的身体可能是娇弱不堪,可是后来经过她专门的锻炼之后,已经十分健康了。哪里是跪一跪就能跪坏的?
不过,裴玉京也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既然他这么凝重,那恐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了。
云微寒眼睁睁地看着裴玉京放下她的右手,又换了她的左手手腕切了脉,期间裴玉京的脸色都很严肃。
站在一边伺候的两个丫环也都眼巴巴地看着,神情十分紧张。
放下了云微寒的左手,裴玉京在丫环端来的铜盆里净了手,口中说道:“就你现在这身子,还要去撩猫逗狗,真是没事找事。”
云微寒轻轻噘了噘嘴:“不是看着那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想收拾收拾他吗?”话一说完,云微寒就有些呆滞,她现在怎么这么爱撒娇了?
刚才在裴玉京面前扭来扭去,现在又噘嘴撒娇,这原来都是云微寒不会做的事,现在几乎是本能地就做了出来——这简直都不像她了。
她一定是真的病了。
裴玉京摇了摇头:“你呀。”
“哥哥,我到底怎么了?”云微寒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生病了吗?”
裴玉京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娇憨少妇,琥珀色的眸子里情绪很复杂:“滑脉。你——已经身怀有孕,一个多月了。”
说了这样一句话,蜡黄的易容药物都差点遮不住他脸色发红的痕迹。
“身边也没有个嬷嬷照顾,这些小丫头只知道陪你玩闹,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发现,真是该打。”裴玉京冷下脸来说道。
云微寒已经呆住了。
她怀孕了?有没有这么快啊?六月初八成亲,今天是九月十一,如果是一个多月,算一算就是八月十五之前的事情。
如果早知道有了宝宝,她绝对不会去上朝请罪,还跪那么久。难怪回来之后会这么累,说不定就是真的累到宝宝了吧?
她回过神来,有些紧张地问道:“哥哥,那现在宝宝情况还好吗?”
第一个月很危险的,可是偏偏她折腾的那么多事情都是在宝宝第一个月里。
裴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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