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来接你。
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求求你
从江城到小县城,何清远一分钟也不敢睡。
他怕自己一睡,就再也见不到夏温怡。
怕自己一睡,夏温怡就会逃。
怕自己一睡,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场梦。
“夏夏?”他在心里祈祷:“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还在家里等我,我们今天就领结婚证,今天我就带你回江城。以后,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你等我。”
可是,打开小县城高层家门的一瞬间,何清远就绝望了。
明明夏温怡告诉过他,她和夏父、夏母都已经搬进了新家,家里却没有人。
家里什么都没有少,但凡是他何清买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就连拖鞋、牙刷、毛巾都在。
何清远给夏温怡买的衣服,也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和他的,交织纠缠在一起,像紧紧拥抱的恋人。
但,夏温怡自己的东西,她从江城带回来的东西,一件都没留下。
客厅的茶几上端端正正摆放着房产证,还有一张银行卡。
夏温怡没有要他一分钱,夏父、夏母住院花掉的近一百万医药费,夏温怡都用林可馨的钱补上了,没用他何清远一分钱。
她把所有能还给何清远的东西,全都还给了何清远,唯独没有给他留下一句话,一个字。
小县城何清远不认识其他人,但他认识县医院的人。
不甘心地跑去县医院,何清远试图寻找到夏温怡的足迹。
他的运气很好,还没走到院长办公室,就听见会议室里有人在说笑聊八卦。
“夏永刚和刘雯的女儿知道吧?就是那个傍大款、被包.养的女孩。”
“她又怎么了?不是何少很喜欢她,又是给她父母垫付七百万医药费,又是给她买房吗?那段时间听夏永刚和刘雯的意思,好像快结婚了。”
“那都是他们家人自己编造出来的好不好?听说她怀孕了,找上门去人家高门大户的不要她,灰溜溜地回来了。”
“啊?这么惨?”
“惨什么惨!要是有人给我七百万,再给我买房,我也愿意安安心心躲在小县城里给他生孩子。”
“我说你这消息是听谁说的?准确不准确啊?”
“当然准确,咱们医院的护工王姨的儿子你还记得吧?”
“不就是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对呀!这小白脸上回被何少打了,一直怀恨在心,他雇了两个人盯着夏永刚一家。亲眼看见那个小骚货失魂落魄地回来,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夏永刚押着去省城流产了。”
“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种事情能假吗?”
“唉!那姑娘也够可怜的,把柄落在仇人手上,以后还怎么活人?”
“那种不要脸的贱.货,就该出门被车撞死。省得以后朝三暮四,到处破坏别人的家庭。”
“说的也是,这种人习惯成自然,可以卖一次,就能卖一百次”
会议室里的人还说了点什么,何清远一句都没有听见,他只听见那句“那个小骚货失魂落魄地回来,第二天天没亮,就被夏永刚押着去省城流产了。”
夏夏失魂落魄地回来,然后被她爸爸押着去流产了?
她爸爸那么正直的人,是不是打她了?
他的女孩,怀着他的孩子,挨打了吗?
何清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没办法相信听到的一切。
他需要证实,需要有个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夏夏只是陪着夏父、夏母散步去了,或者买菜去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在小县城找一个人并不难,何清远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找到了王姨在银行工作的鬼儿子。
很显然,鬼儿子还认识他,一看见何清远就往后退了两步。
何清远逼近:“你亲眼看见夏叔叔带着夏夏去做手术了?”
鬼儿子不说,何清远一把钞票砸在他脸上:“说实话,我给你二十万。”
比挨顿打赚得都要多,鬼儿子立马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我盯了他们一家一个多月了,他们家人很谨慎,也特别低调,夏父、夏母出院后不怎么出门,都是夏温怡每天下楼去菜市场买菜。夏温怡是上周四走的,我专门去查过她的购票记录,她先去省城,周五乘飞机前往江城。当时看她那么兴奋,我还以为她十年八年都不会再回来了,就想让雇的人撤。
可没想到,她第二天就回来了,深更半夜回来,包了个出租车,雇的人说她上楼的时候失魂落魄,跟个鬼差不多。我不大相信,当天晚上在她家楼下蹲守了一夜,果然,他们家一晚上灯都没有灭。
第二天一大早,夏父就带着夏温怡下来了,脸色铁青。夏温怡的左右脸上,各有一个手掌印,看得出来,她挨打了,打她的人,大概就是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