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做到。”
“因为她身上起火了吗?”
“对!可馨把她背出来的时候,齐念上半身着火,头发全部烧光,脸也烧毁容了。那样的疼痛,一个八岁的孩子根本忍受不了,她当时严重昏迷,怎么可能拿起烟灰缸砸可可那么一下?”
“那就是另外一个人砸的!”
“啊?”文轩一愣:“谁?”
“齐辉!”
“齐辉?”文轩还没有开口,何清远突然接嘴说:“不可能是齐辉砸的。景宸,齐辉十年前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像齐念那么瘦弱,他年轻力壮。如果他想从背后砸死林可馨,绝对不会只把林可馨的脑袋砸破,连当场昏迷都没有。他有可能一下子就把林可馨的脑浆砸出来了,最差,他也能在林可馨的后脑勺上砸出一个坑,让林可馨迅速陷入休克昏迷,甚至死亡。”
“那么,也许他本来就没想过砸死或者砸晕可可呢?更或者,他也许从头到尾就设计好了,想让齐念当他的替罪羊,所以,故意下手减轻了力道呢?清远?你是脑外科专家,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这种可能实在匪夷所思,但被慕景宸说出来,何清远又觉得挺有道理。
想了想,他迟疑地说:“我不知道。只凭空想,我实在想像不出来。我没学过法医学,也不大懂这方面的鉴定。但理论上说,好像可以。尤其是,如果齐辉是个像你这么冷静残忍的家伙,能够把自己的感情和力量都控制得收放自如,那么他大约可以做得到。”
“所以,那根戳穿可可子.宫的钢筋,也有可能是齐辉戳的,对不对?”
文轩和何清远吃了一惊。
慕景宸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但如果当时火场真的还有第五个人。而齐辉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妈妈被烧死,妹妹被烧得毁容昏迷,还一心想着要找林可馨报仇,那么,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想了半天,文轩突然问:“齐辉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可馨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置可馨于死地?”
“错!”慕景宸的目光看向他:“如果他想置可馨于死地,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错误。所以,他不想杀死可可。他只是想折磨可可,让可可活在炼狱里,生不如死。”
见文轩和何清远都是一脸不相信,慕景宸的眼眸闪了闪:“我和王书曾经不止一次跟齐辉交过手,这个人,贼头贼脑神出鬼没,但他的心智和承受能力,以及残忍程度,绝对不容小觑。
他不在乎别人的生死,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在他眼睛里,仿佛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可有可无的。他把生命当做游戏,把报仇当成实施这种游戏的筹码。活得残忍、卑微,又任性。
当年可可来景辉集团应聘,在招聘会现场遇到王小美,俩人发生冲突。我把王小美从景辉大厦赶了出去,为可可出了口气。王小美为了报复可可,那天买凶杀人,居然找了个专门碰瓷的骗子,想要在公交车来的时候,把可可推到车轮底下去。
刚好那时候我跟王书出来,目睹了谋杀的全过程。王书的反应很迅速,他那天一下子就揪住了王小美的尾巴。但出人意料的是,王小美被人半道上截走了。能掌握住王书不敢在闹市区公然伤人的心理,从而打王书个措手不及的人,别说江城,就是全国,也没几个。
后来,可可被张娜和林可莉在江城大饭店暗算,江城大饭店的监控也被人动了手脚。我们当时把这笔账都记在了狄总和张娜母女身上,没有向警方透露其他消息。而事实上,王书查出来,当天还有另外一个人参与到了这件事里。那个人,曾开着一辆二手车,巧妙地躲开了大部分摄像头。
再后来,齐念被人当着我的面儿从江城市医院劫走。我那天还跟对方说过话,对过招,却没有识破他的真面目。一直到齐念跳楼那天,我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救走王小美,在江城大饭店算计可可的罪魁祸首,齐辉。”
“他不就是个小包工头的儿子吗?”何清远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大能耐?居然能躲过王书的追踪,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
“对,他很有能耐。不过,我不相信他的能耐比我和王书还要大。所以,他为什么能做成这些事情,得问他身后的那个人。”
“他身后那个人?”何清远和文轩对视一眼,同声问:“谁?”
并不回答他们俩的这个问题,慕景宸又说:“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们,如果齐辉想杀死可可,其实很容易。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在折磨可可,用另外一种比死还要残忍的方式,折磨可可。
他对可可到底怀有什么样的仇恨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这样千方百计、如影随形地缠着可可、算计可可,很有可能不是为了报仇。”
“那是为什么?”
“钱!”
何清远和文轩哑然。
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只有钱,才能让人变得疯狂,变得残忍,变得六亲不认,变得视人命如草芥,甚至将残忍的猎杀,当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