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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启动车子,从喧闹的大排档出发,然而,原非多想了,在他盯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即将是凌晨的时候,一辆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车险些撞了上来。
原非转动着方向盘,手臂似乎被无限拉长,车道上硬生生滑出一个曲线的弧度。
“砰!”车窗碎裂的声音。
周边的喧闹叫嚷一片,混乱不堪的思维已经脱离,他能感觉自己被杨易安拖着出了车。
“原非,你醒醒!醒醒!”杨易安把人平放在地上,打电话叫救护车,方小怀掩着嘴掉眼泪。
混乱的街道,当杨易安身后闪起一把长/刀,原非的思维意识仿佛回笼,动作语言似乎被一点一点的放慢。
他不禁在想,这是演电影而且还是科幻灵异风格的,怎么到哪都有刀追着杨易安。
几乎是身体比意识先动了起来,原非一手揪住杨易安的衣领把他往旁边拽,身子砸到地面发出骨骼撞击的声音。
一个狰狞的男人,拎着一把长/刀,从他的五官面目及精神状态,原非分析,这人有精神病的概率超过80%。
为什么一个有着精神病的人大半夜的还在街上游荡又或者为什么他就恰好拿着长/刀要砍杨易安,理由都不重要了,因为那把长刀还是见了血,只不过换成的对象变成了原非。
死亡只是在一瞬间,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感受到剧痛,呼吸急促,耳边能听到自己放大的喘息声,逐渐升高迅速消失,沉入无底的深渊。
气息消失。
“滴”系统成功启动。
掉在不远处的手机,时间显示凌晨00:00,半响00:01,3月2日。
升起的火堆旁,炎夷部落的未成年者们朝祭台跪下,额头碰地,两手虔诚向前摊开,他们的前面都摆着刚刚盛满暗红血液的骨碗,偶尔有几片落地被风吹到碗里,但没有任何人动手把他落叶拿掉,他们都在虔诚的祈祷,衷心的等待洗礼到来。
祭司拂开扶着他的人,捏着骨棒走上了祭台,祭台是由骨架密实堆积而成,最上面铺着大片茂盛的绿叶,与河刺刺部落的高木架不同,样子勉强算是一个立体的梯形,而祭司走上祭台的方式是由部落的人两两叠加跪落地上形成人梯让祭司走上去的。
原非在俘虏堆的最后方眼神明亮一眼不眨的注视着这一切。
祭司踏上祭台之后,很意外的站的很稳,他举起了手中让人惊悚的骨棒,在微风中左右摇晃,骨棒顶端倒钩处挂着的头骨相互碰撞发出“咚咚咚”的有规律的声音,像是古老的乐器奏响了乐章。
声音在空中扩散开,一层层的压近,似乎响彻到了丛林的最深处又带了余音反射回来撞击在了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音波。
少顷祭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口中念出古老繁琐的文字咒语随即才慢慢走下祭台。
在他走下的那一刻,跪在地上准备接收洗礼的未成年者几乎在同时抬头,端起了各自面前的骨碗,不管碗里的枯叶残枝,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了里面已经微微有些凝结成块的猎物活血,做完这些,祭司开始依次为他们洗礼,授予图腾。
接下来授予的方式和河刺刺部落的基本差不多,都是把骨棒的一头伸进准备好的红形骨碗中,约莫搅了两下,就抽了出来,骨棒的上暗红湿润的液体被祭司涂抹在了指尖,随即他把骨棒放置在接受洗礼者的头顶,根据选择,在额间和左胸口涂抹。
图腾慢慢显现,或艳丽或繁琐,不尽相同。
原非数了一下,在这次炎夷部落接受洗礼的人中,只有四到五个选择成为了雌性,其余都是雄性。
雌性的图腾虽说不上十分艳丽,但也还算可观,从围观的人群中发出欢腾就能感觉到对结果很满意。
在对部落的人进行完洗礼之后,祭司走向了这次战士们带回来的俘虏堆里。
祭司的脖颈动了动,他依旧躬着腰,只是微微抬起头,让人悚然的视线从他挂满头的骨饰品中投射出扫视着俘虏堆。
战士们带回的俘虏有部分可以洗礼授予图腾,但有部分年纪还小远远还没到洗礼的年纪,祭司收回了视线,慢慢转动了身子,面向周围的人群,抬起骨棒重重的落下,震得骨棒上的头骨发出咚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