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
两棵巨树上空一道声音响起,声音在树林中清脆响亮的回荡。
树枝颤动,一个人影抓住树干上的藤蔓,像是猴子一样灵活的动作,瞪着脚,借着藤蔓,一下窜到了地面。
是一个还没有图腾的黑小子,腰间围着几片树叶,遮住该遮的地方,但随着他跑过来的动作,里面的东西一甩一甩的。
“族长你们回来了!”他跑了过来,声音中充满兴奋,随后围着俘虏堆里绕着十分好奇的看了一圈,还没乐开花就被族长大手拎了起来:“去,通知部落,我们回来了。”
他憨憨的抓了下脑袋:“祭司大人早就等着你们了。”说完跳着跑到树干下,两条腿分开站定,抬起手,手臂蓄力,拉住树干上的一根藤蔓,用力把藤蔓一点点往下拉。
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粗壮的树干下部冒出的根硕竟慢慢升起,一个大洞露了出来。
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散去,从原非的角度看去,洞口的光线异常明亮,宛如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就是丛林深处危险的炎夷部落。
接着让原非惊骇的一幕发生了,炎夷部落的族长找到四尾羊身上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抬起长矛狠狠的又刺下,毫不犹豫像是野兽啃食一般直接低下头咬上那个伤口,咕噜咕噜的一口一口喝着血,撕扯着它血红的生肉,四尾羊的全身都在抽搐哀鸣,旁边的人却发出振奋的吼叫声,等那个族长喝完血吃完肉,接着另一个人又按照相同的方式,一个一个,最后把那头四尾羊咬得都是血洞,这种野兽的方式让周围其他部落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喝兽血吃生肉在蛮荒的世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你随时有可能饿死,但对待一头还没死透的猎物,这样的行为显然冲击着人的视觉感官。
乃大已经开始呕吐:“这些人是疯了吗,也不怕啃一嘴毛。”
“既然敢吃就不怕啃到毛。”原非说着拧起了眉,在那一群人中仔细看了一圈,倒是没见到之前那个人。
真是奇怪,难道是土尔部落的?
已经面目全非的四尾羊最后被砍下了头,炎夷部落的人把它的头扛在肩上,最后走掉了。
剩下的猎物两个部落均分,但猎到猎物的喜悦因为刚刚炎夷部落的举动而冲淡了些。
“原非,走了。”带好各自部落的食物,空地上一个抓着长矛的雄性朝原非喊了一声。
他是河刺刺部落族长的孩子布加。
原非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土尔部落已经离开,他们部落负责最后的扫尾,原非扛起猎物和工具跟着部落的人离开。
***
一路上,原非都是走在部落的最后,他们到达一个高坡上,找了一个石洞休憩,几个人聚在一起开始生火,分食带在身上的肉干和食物,原非一个人坐在洞口边,除了布加给了他一条风干的黑色肉干,没有一个人靠近。
原非拒绝了他的肉干,他带了能充饥的食物,黑漆漆烤熟的树根,拨开外面的皮,里面白色的肉质的口感有点沙沙的,有点像马铃薯的味道,很扛饿。
布加意味深长的看着原非,一直到里面雅克喊他才走了回去。
乃大叽叽喳喳的和原非聊天:“还有多长时间到部落啊,我想小一,小五,小六了。”
他们到的地方已经很难见到高大的树木,原非道:“应该快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带上长矛骨刀和弓箭出了山洞。
看到他离开,洞里的人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布加拿起长矛要跟着去,被族长喊住了。
原非身手矫捷的跳下高坡,没一会就绕到了高坡的后面,后面的土地空旷,偶尔看到一两棵只到脚踝的树木和草丛,原非穿梭在其中,用长矛在草丛里查探,看看有没有可以食用的果实,一番找寻之后,在几处矮木的根部找到了一些土荆果,一个个披着茶色的皮,上面是颗粒状的凸起,原非用骨刀把他们全部削了下来,用草绳串在了一起挂在腰上,他刚要把骨刀收起,就见矮树旁边的草丛有几抹绿色,原非停了动作,屏住呼吸,抬起长矛,身子向前靠近。
“咻”的一声,长矛插/进草丛里,结果没有任何反应,原非把草丛拨开,草丛中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活物,而是两枚手掌大的草绿色果子。
这不是乳草果吗?原非瞬间立马站直身体,抓着长矛,眼眸锋利的扫视周围……
除了他空无一人。
身上凌厉的气息慢慢减弱,原非没有拿这两枚乳草果,而是选择立即离开。
乃大:“你把果子带上啊,这果子挺难摘的,你,你,原非,领头的四尾羊你不要算了,白捡的果子你也不要!你是不是sa。”
原非:“乳草果喜阴,长在大苣树的顶端,大苣树长期有毒蟒缠绕,想要摘到乳草果,要花不少的力气,而且,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大苣树,这凭空冒出来的你敢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