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客栈外风雨停歇,天色快速暗下,这并非是云开雾散的预兆而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娄心月一杯接过一杯,喝得俏脸红扑扑,在酒后她又吐了些真言,譬如她是掌门的亲生女儿,譬如偷偷爱慕的二师兄遭难死去……红颜不甘悲苦,最后一声“呜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而去。
狄云枫将她放于琴儿同睡,自己则在隔壁另开了一间客房,他躺在床上不久狂风暴雨便随夜将至。屋外大风似厉鬼咆哮,大雨敲击着房梁青瓦“噼里啪啦”嘈嘈切切错杂弹!但即使如此,他也睡得十分安稳,不打鼾,不磨牙,甚至不做梦……
……
次日清晨,云海日光透户,直至阳光洒在狄云枫脸上他才猛然睁开眼,握起刀,鲤鱼打挺,紧着眉环顾客房四周。
窗怎会是开着的?他睡觉从来不开窗!
但客房就只有这般大小,无论是房梁还是床下都藏不住人,他摇头走至窗边,吮吸一口大海的芬芳,这才缓缓地让自己放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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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温柔正好,洗去了码头上大部分的雨迹,船老大与海员正忙碌地收拾着昨夜狂风所致的一片狼藉。狂风将许多海产带回了岸上,但大部分肥美的、有价值的都被早起的渔民搜刮去,所以老百姓只能光着脚丫“捡漏”,若是运气好,没准能拾到几粒金沙。
故岸滩上游荡着诸多“拾荒”之人,他们哄抢海产,会为了一条小鱼而叉腰吵架,也会因拾得宝贝而开怀大笑……总而言之,今儿上午的码头十分热闹。
狄云枫一直都认为热闹是一种生活态度,这也是他所向往的。他笑了笑掩上窗户,转身却在桌上发现一封信,上头并没落款是谁。他先拿起信封在鼻尖闻了闻——这味道是娄美人的,错不了。
信上说:“真武之途遥遥无期,还望三思而后行。”
像是临别谏言,中看不中用。狄云枫摇了摇头,将信纸揉成一坨,随手一丢转身走出客房。他来至琴儿所居客房前,正想开口喊人,谁知身后却传来小二的招呼:“这位客官,这间客房的姑娘大清早便退房了。”
“退房?”狄云枫皱了皱眉,又问:“那你可晓得她往哪儿个方向去了?”
小二挠了挠头:“像是去了虎头村的方向,”随即又道:“那姑娘出门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该不会是家里是有人丧吧?”
“你可管不着。”狄云枫说一句便要走,但那小二却笑着将他拦下:“客官,我是管不着,但那姑娘的房钱和昨日的饭钱你还没给嘞。”
“几两钱?”狄云枫问道。小二道:“拢共十三两银子。”
“十三两!可真是家黑店……”狄云枫肉痛地取出三锭银元宝,丢给小二道:“喏,这里是十五两。”
“嘿!多谢客官!”小二转身便要走,狄云枫却含住他道:“谢我作甚?十三两为开销,还有二两银子要教你给我打酒,路上喝的。”
“嗤!还以为是个大爷,没想到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小二一路碎碎念,狄云枫听后却乐开了花,有时候给小费是一种形势,抠门儿也是一种情怀嘞!
勤俭持家,勤俭持家嘛……
小二没好气地将酒搁在狄云枫手头,狄云枫则从怀中取出一两碎银子,打听道:“小二,你可知晓附近哪儿有租船的舶厂?靠谱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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