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没沾酒,摆明了就是无理狡三分,睁眼说瞎话。”
轮到拓跋羽翻白眼。
她才是无理狡三分,睁眼说瞎话。
拓跋宏朝他们看过来。稍稍蹙眉,眼神有些冷,看不到半点责备的意味,但落到拓跋羽眼中,却感受到他心中不快。
拓跋羽心中窃笑。
他这个冷面皇兄,看来是真的动情了。
可恨他心上人,智力发展不平衡。该聪明的不聪明,不该聪明的瞎聪明,根本察觉不出来他的情意。
斋宴还没结束,馨怡宫来了一位小宫婢,说有事要禀报。
原来,高嫔回到馨怡宫后没醒来,太医前去诊断。诊断的结果是高嫔怀孕了,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子。
这是继林夫人之后,第二个为拓跋宏怀上孩儿的嫔妃。
太皇太后喜笑颜开,——至少,在别人眼中,她是满心喜悦。笑着:“恭喜宏儿,再次将要为人父。”
“宏儿谢过皇祖母的祝福。”拓跋宏笑:“宏儿也要恭喜皇祖母,没多久便会有两个曾孙儿绕膝,四世同堂,享受天伦之乐。”
太皇太后呵呵笑:“宏儿,同喜,大家同喜!”
冯润也眉开眼笑。
最好林夫人和高嫔都生下皇子,也最好拓跋宏的嫔妃一个也不落为拓跋宏生下皇子,——当然,她和冯姗除外。
夜里,白整又再出现在汀兰宫里:“主上有旨,让大冯贵人今晚到宣光殿侍寝。”
这使冯润很不满,咻咻嘴,自个儿低声嘀嘀咕咕:“高嫔不是有喜了么?主上应该让她去侍寝呀,安慰安慰她,顺便聊聊肚子孩儿的未来大计什么的。真是的,干嘛要找我?”
白整不懂是装傻,抑或是听不清楚。一副茫然的神情问:“娘娘,你说些什么?”
冯润自是不好重复。
于是白了他一眼,来个沉默是金。这白整,看上去像个笑菩萨,人与兽都无害,其实老奸巨猾得很,比双二难对付得多。
到了宣光殿,进了寝宫。
冯润眼睛溜了一下,没见拓跋宏。心中暗喜,赶紧跑到床口要抱被子到角落里睡,思量着,在拓跋宏回来之前就是没睡熟,也要装睡熟,省得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折磨她。
冷不防听到拓跋宏慵懒的声音传来:“来了?进来给朕搓背。”
冯润一惊,手中的被子差点儿要掉到地上去。
赶紧张望。
声音是从屏风那边传过来的,难不成,拓跋宏在里面?冯润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扔下被子,跑过去看究竟。
不看则已,一看顿时脸红耳赤。
拓跋宏光着身子,泡在一个大浴桶里。
浴桶装满了水,热气腾腾,水中放着用纱布包裹的各种干花,散发的雾气,充满空灵清雅的花香。
拓跋宏坐在里面,身子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白色的浴巾缠在他身体某个地方,有意无意掩盖。此时他的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半边脸,他微微闭着眼睛,俊美的一张脸看上去有说不定的惬意。
冯润愣愣的看着他。
反应过来后“哇哇”大叫,吓得够呛,忙不迭跑了出去。
“大冯贵人——”拓跋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难道朕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朕叫你进来,给朕搓背!”
冯润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张口结舌。手足无措站在屏风外面,结结巴巴问:“搓……搓……搓背?”
拓跋宏道:“不然还是什么?”
天哪,搓背!
宣光殿的内监宫婢成群,搓背叫他们去呀,干嘛非要叫她?这压根儿就是要整蛊她!
“陛下——”冯润欲哭无泪,声音带着哭腔问:“妾能不能拒绝?”
“可以。”拓跋宏的声音漫不经心,口吻却是不容质疑:“条件是上朕的床,陪寝一百次。”
冯润探询那样小心翼翼问:“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拓跋宏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冯润直恨得咬牙切齿。
心中纠结。想着,她到底是给拓跋宏搓背,还是上他的床陪寝一百次?又再想着,她要不要有骨气一点?两样都不选,昂首挺胸,甩袖扬长离去。可是,有骨气的后果,会不会人头落地?
会不会?
到底会不会?
“大冯贵人——”拓跋宏慢悠悠的问:“想好没有?选一,还是选二?”
冯润决定不要有骨气了,还是做胆小鬼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不是?为了人头安全地挂在自个儿的脖子上,只能忍辱负重。
于是很窝囊废的道:“妾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