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马程峰晃了晃头。“我长的帅呗?”
“狗屁!”老瞎子靠在炕边已经微微有了醉意。“她的肉身已死,现在只剩下一缕清魂,没有寄存之身活不了。你无形中等于救了它,如果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日后你积攒的福缘也可为它所用,待福缘积攒够,它则会重新幻化新的肉身。”
“狐狸精那晚给我托梦是真是假?”
老瞎子说这我还不能确定,明天山上雪化了后咱们再去看看,老爷岭不那么简单,以前有人请我去看过,那地方邪的很,可不是一个狐仙闹出来的,里边定然另有蹊跷。
以前在农村,逢年过节之前,附近道观河庙上的僧道都会出来挨家化缘,那时候民风淳朴人家是真化缘的,走到门口,说句阿弥陀佛或者无量天尊,老百姓就送上一小碗粗粮,有的则直接给个块八毛钱,穷人家也不能赶人家走,捧上一碗清水意思意思以示虔诚。
奶奶在世的时候,每次来化缘的和尚只要见到马程峰出屋,立马转身就走,给多少粮也不要。今年也不例外,几天来来了也有八九个和尚道士了,全屯子都要了个遍,唯独绕过马程峰家。不过这倒是好事,不是马程峰家没有粮食,按现在话来说,他穷的现在只剩下钱了。他和老瞎子的饭,都是直接甩给慧芳家饭火钱,两家离的不远,慧芳家只要开饭,他家也就快了。哪还有余粮往外给?
一大早起来,老瞎子倒在火炕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电匣子跟着哼唱那略带荤段子的二人转。马程峰起大早陪慧芳去镇里赶集去了。九点多钟他俩才嘻嘻哈哈的回来。
“前辈,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吗?”慧芳坐在炕边上乖巧地给老瞎子捶腿问道。
慧芳和程峰从镇里回来的时候,在屯子里那棵老梨树下边碰到了个老和尚,老和尚不知道是不是化缘的,嘻嘻哈哈的地一群老娘们唠嗑,满嘴的吉祥话,讨的七大姑八大姨喜笑颜开。可有点让两个孩子看不懂了,暗说这寒冬腊月的,大东北肯定是不会下雨了,可这光头老和尚竟然头顶上打着把伞,看起来不伦不类。
“哦?打伞的和尚?多大岁数?”老瞎子扔下电匣子问道。
马程峰说:“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吧,瞅着挺精神,满面红光的。”
“程峰,慧芳你俩这两天离他远点,也劝乡亲们离他远点,这和尚来路不正。”
“为啥?打伞的和尚江湖上有什么说法吗?”马程峰好奇问道。
“你拿脚后跟仔细想想,和尚打伞,岂不是无法无天吗?他是做了丧良心事,遮着自己的恶魂怕受天谴。”
午后,马程峰帮着慧芳家去田里把苞米埂子背回来,路上就碰到了这个打伞的和尚,一般如果是化缘的和尚,至多不会在一个村屯停留多少时候,要够了米也就回去了,可这老和尚已经转悠了一上午了。他走到谁家门前,都贼眉鼠眼地往里边望两眼。乡亲们以为他是来化缘的,都主动送出一碗杂粮倒进他背后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