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程峰也懒得跟她解释,独自朝火车站走去。
“哎?你等等我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她又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农村孩子虽然向往大城市的繁华,但那贫苦的家乡永远是他们最难以割舍的宝贵记忆。不过农村过年比城里有年味儿,阴历27午后,马程峰和常小曼坐着大巴车回到了梨树屯脚下。屯子里别看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可今儿却出奇的热闹,在山脚下就能看见家家户户门上和窗户上贴着喜庆的窗花和对联。
山脚下的土道仅有一米来宽,二人一前一后踩着脚下吱呀作响的积雪。
常小曼小跑几步,很自觉地挎上了他的胳膊,然后还装作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那姿态就好似是带着新姑爷回家过年的小媳妇儿。
“别误会,只是帮你撑撑门面而已。”她洋洋不睬道。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了喜庆的唢呐声。二人回头一看,不知是谁家赶在过大年前娶了新媳妇儿。那年头乡下人真的没什么攀比心理,尤其交通又不发达,没有大摆阵势雇车队的。
新郎官走在最前边,胸前戴着朵大红花,右手牵着头小毛驴,毛驴背上驮着的就是新娘子。新娘子穿着花棉袄,头上扇着红盖头,小毛驴一走,她的身子就往上一颠。
新人后边是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那年头娘家彩礼能陪送个洗衣机都算大件儿了。送亲队伍里有几个娘家戚儿,抬着一个个大纸盒箱子,看起来娘家条件不错。
送亲队伍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顺着土道往上走,山顶上只有一个梨树屯。
“程峰?你回来了?快快快,一会儿去家里喝酒去啊!讨点喜气!”新郎官挺热情,远远的就跟他打招呼。
马程峰和常小曼赶紧给送亲队伍让作一旁,目送他们上去。
农村人讲究这些,这叫啥?出门见喜,吉利!可不能挡了结婚的送亲队伍,那就等于挡了自己的喜气。
新郎官家离马程峰家不远,就隔了几间老屋。他叫王友辉,比马程峰能大个七八岁。王家在屯子里边人缘好,谁家有点啥事都愿意去帮忙,不过人好,命不一定好。马程峰命运坎坷,一出生就克死亲爹亲娘,去年年迈的奶奶也撒手人寰。虽然王友辉二老健在,但他这命比马程峰好纠结。
他这都是三婚了。不是这男人为情不专一,而是她娶的媳妇儿命薄,娶一个死一个,第一个媳妇儿过门才一天第二天一早,王友辉睁眼睛一瞅,新媳妇儿身子都硬了。
娶第二个媳妇儿是大前年时候了,那个媳妇儿生的漂亮,十里八乡都说王家好福气,娶了个仙女儿。但厄运依旧没有放过他。大婚那日,新人拜过天地,把媳妇儿送入洞房,王友辉就出来陪亲朋好友喝酒。等他喝的醉醺醺回了新房一瞅,媳妇儿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她手中拿着酒杯,杯中是毒酒!
为此,王家老父亲没少请先生给看,要说一个死了可能是偶然,娶了俩媳妇儿都死的不明不白的,这也太邪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