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学业,聊他最喜欢的电影——《闻香识女人》。
而他对林晓筠的追求,也是从一瓶香水开始的。
蔡先生从香港旅行回来,送了林晓筠一瓶独俱韵味的香水,并且在微信上发来了一大段热烈的情话,向林晓筠表白他对于她的倾情。
“香水会根据每个人由于体温和体味的不同,散发特有的香气。我期待这瓶香水与您发生的美妙反应。”
林晓筠颇有些忍俊不禁,不可否认蔡先生的追求是文艺而别出心裁的,可惜她不会做任何有违原则的事情,更不会在别人的爱情和婚姻里充当不耻的角色。
“谢谢您,蔡先生。不过,我向来喜欢自己买香水。”
喜欢什么样的气息,中意哪一个牌子,林晓筠只喜欢自由地选择和决定。林晓筠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她的单身状态,而蔡先生也从来不问,不问的原因不外乎两个:对自己的足够自信,以及不在乎。
这是一场游离于婚姻之外的成年人的游戏,发出邀请的人热情洋溢,一厢情愿地认定林晓筠的拒绝只是女人特有的欲迎还拒。香水被拒,他开始送花,每周一束香水百合,整个办公室都被浓郁的香气包围。林晓筠几次交涉未果后,索性将花摆到了前台“迎宾”。
汽车美容中心的人都知道蔡先生在追求林晓筠,为了创造与林晓筠相处的机会,蔡先生不止一次请全体销售人员聚餐。这近乎脱缰了的热情令员工们唏嘘,就连卢薇都笑林晓筠干脆不要负隅顽抗了。
“看看蔡先生的宝马7,你就能想象得出以后的好日子。礼物,香水,百合……蔡先生对你可真花心思,你就没半点感动?”卢薇不无感慨地问林晓筠。
林晓筠笑了。
她想说如果礼物、香水和百合就能构成所谓的好日子,那么生活之中的种种琐碎与纷繁岂不要皆翻白眼齐声嘲笑她的幼稚?
她也想说车子香水她都有,百合更不是她喜欢的花……但林晓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是你,会选择坐在蔡先生的宝马里,还是坐在你先生的单车上?”林晓筠笑着反问卢薇。
卢薇没有回答,她的表情有林晓筠读不懂的复杂。
作为单身女人的生活,林晓筠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周末回旧宅跟甜甜共度快乐时光,其他的时间她买菜、做饭、看书、写稿,慢慢地习惯着寂静无声的屋子,享受着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光。
跟如影随形的安静比起来,有难度的是一个人的餐量。外卖对于单身者而言是最快捷和方便的,但却并不健康。林晓筠更习惯自己动手,只是在掌握份量上花了些时间。后来,林晓筠学会了将所有的食材切好装盒,按份量放在冰箱冷藏,每天只取需要的一份烹饪,竟也省时省力,十分的方便。
夜晚,林晓筠通常都是一杯红茶一盏灯,对着电脑慢慢地将脑海里徜徉的文字在键盘上敲出。这一天,她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来警告林晓筠的水管漏水了的,隔着猫眼,林晓筠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大短裤的中年男人。
男人用力地拍打着林晓筠的房门,不耐烦地喊着:“开门,开门,你家没关水龙头是怎么?水都从我家天花板上漏下来了。”
漏水?怎么可能?
林晓筠返身到洗手间和厨房都看了看,水龙头关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漏水的迹象。
男人还在用力地拍着门,林晓筠提高了音量,道:“你敲错门了吧?我家没漏水。”
“你说没漏就没漏啊?开开门,我进去看看。”男人显然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我家天花板都湿了一大片,你得赔!”
说着,他又使劲地敲了几下。
林晓筠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半,夜黑风高,有哪个单身女人会胆大到给这样一个打着赤膊的男人开门?然而男人不依不饶,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不走的架势,一下比一下敲得更用力。
敲门声就像是拍打在林晓筠的心上,令她不安。她不能确定门外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这一瞬间,看到过的所有关于歹徒假充邻居或是外卖、快递作案的新闻全部涌上脑海,让林晓筠感觉到一丝惶恐与恐惧。
怎么办?
林晓筠下意识地冲到桌边抓住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太过紧张,事情也许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林晓筠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静地道:“你这大半夜的,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你要是想进来,可以,叫你家里的女士来,或者叫物业的工作人员跟你一起,否则我不会给你开门。”
男人顿时不痛快地嚷了起来,但林晓筠没有回应,他嘟囔了半天只得悻悻离去。林晓筠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听到了从楼下传来的一阵带着回音的交谈声。
可以确定对方是自己的邻居,警报暂时解除。林晓筠松了口气,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通过猫眼,林晓筠看到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女人跟男人站在一起,略带着点邋遢的居家服装,不修边幅的样子,显然是一对老夫老妻。
林晓筠把门打开了。中年女人远比男人好说话,进了门,瞧见门口的鞋柜上摆着清一色的女鞋,和屋子里的这个单身女人,中年女人立刻明白了。
“我就告诉你不要这么晚了上楼,你偏不听,看看,吓到邻居了吧?”女人生气地埋怨着男人,男人则瞪起了眼睛,一边抱怨着漏水了的天花板哪里能等,一边走进房间检查水管。
林晓筠已经提前将洗手间的私人物品简单收拾了一下,但仍然感觉到一股被入侵了的不自在。
漏水的是藏在卫生间柜子里面的热水管,热水器与水管的连接处由于长时间的使用而松动,渗出了水来。隔着柜门,林晓筠并没有注意到,但事实上水却已经将柜子下面的一圈浸透,从地面渗到了楼下邻居家的天花板。
“真是抱歉。”林晓筠不好意思地道歉。
“我就说肯定是你家漏水,你还不承认。”男人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正确,语气带着恼火。
“行了你,邻居也不是故意的。”女人白了男人一眼。
“您的天花板渗得厉不厉害?我来找人帮您重新粉刷吧,费用我来付。”林晓筠感谢女人的体谅,又立刻询问天花板的渗透情况。
“几个小水滴,没什么大碍,都是邻居,还赔什么。”女人大气地一挥手,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女人瞪起眼睛,男人立刻便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