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进来的是谭光辉,他很是自来熟的凑到梁川柜台前,问道:
“没吃吧?走着,咱出去吃火锅,我今儿上午刚出了一批货,我请客。”
那次在成人用品店有过接触之后,梁川没有主动联系这个年轻人,他也对蜡像的制作并不感兴趣,但这个年轻人却不知道怎么居然找到了自己,而且三天两头的过来,今天提点儿元宝回去,明天提点儿纸钱。
但普通人买这种东西哪里会一串元宝或者一叠冥钞这样子去买?
“吃了。”
梁川回忆了自己的午餐,答复道。
“都吃了啊?”谭光辉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成吧,我点个外卖过来,铺子有点远,不想回去吃了,在你这凑合一下,可以吧?”
虽然是在问可不可以,但谭光辉已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我说,你真的不用微信的?”谭光辉又想起了自己前阵子想加梁川微信的事儿,在他看来,多半是梁川懒得搭理他。
梁川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柜台上,起身,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哎哎哎,我来吧,我来吧。”
谭光辉主动从梁川手里抢过了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匍匐在店门口的普洱向里面瞥了一眼,继续晒自己的太阳。
毕竟也是自己开店的人,谭光辉似乎也存着故意套近乎的意思,所以打扫起来很认真,当外卖送过来时,他也刚打扫好。
而后,他一边坐在那里吃着饭一边随意地打量着梁川的店铺,
这种打量,
似乎是他每次来这里的必修课。
梁川没搭理他,继续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和普洱一起晒太阳。
之前孙爱萍说的画面,其实梁川也见过,全国各地的肿瘤医院其实都有这种“风景”。
那些老人,患上了肿瘤,生命走到晚期,一个一个地拿着板凳坐在住院楼门口,
说是等死,
一点都不为过。
人的适应力,是很可怕的,哪怕是面对死亡;
如果以循序渐进地方式让你去面对死亡,大部分人都会从挣扎慢慢地过度到平静。
“你这猫,挺好看的,是什么品种?”
吃好饭的谭光辉伸了个懒腰,准备逗猫。
“土猫。”梁川回答道,“在垃圾堆里捡的。”
“啧啧,那你平时喂什么的?这毛柔顺得,那些名种猫也比不上了吧。”谭光辉说着伸出手想去摸一下普洱的毛。
“喵!”
原本懒洋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普洱忽然“炸”了起来,直接一爪子挠在了谭光辉手上,而后猛地窜进了店铺里,上了二楼。
“嘶…………”
谭光辉揉着自己的左手,应该是被猫爪子抓出了口子。
“这猫,这么认生?”谭光辉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你手脏。”
梁川给出了回答,
“普洱不会乱挠人,对面有药房,你可以去处理下。”
谭光辉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梁川边上,道:
“哥,有件事儿,一直想问你一下,这是一件怪事儿,我也找不到其他人去问。”
梁川看着谭光辉,这时候,梁川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伸手指了指店铺的牌子,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这里,真的只是卖卖冥货,我也不是什么阴阳师风水先生,那些东西,我都不懂。”
“但半个月前我奶托梦告诉我说她想换件新衣服,结果是你亲自送过来的,不是么?”
谭光辉忍不住反驳道。
“这不是一码事儿。”
“怎么就不是一码事儿呢?哥,你帮帮我,我这个问题,去医院也没用的。”谭光辉伸手抓住了梁川的衣袖,“我怕,我真的是有些怕,哥,你真的得帮帮我。”
“你可以去庙里试试,我这里,真的不…………”
“哥,你看!”
谭光辉将自己衣袖撸起来,
手背位置有普洱刚刚挠上去的爪痕,
但流出的不是血,
而是一滴滴黄色的蜡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