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迷迷茫茫,它一开始是液态的,血滔汹汹,尤其是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道,不光是让你难以呼吸,甚至连你全身毛孔都被一起阻塞住。
但很快,血海开始慢慢地凝固,梁川的双脚也站在了“地面”上,凝固的血海,从感觉上有点像是蓉城火锅上桌时里面还没被煮融化的辣油块。
有点粘,也有点软,但却是固体。
以前也不是没有读取过其他死者的遗言,但朱光宗这种类型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清晰,
精致,
独特,
没有漫长的黑暗等待和搜索,节奏很快,而且……很敞亮。
难道艺术家的遗言也这么富有艺术气息?
梁川在心里这般想着,撇开自己对朱光宗一些雕刻手段和手法的“怀疑”以及“鄙弃”,但有一点还是不能否认的,朱光宗的石雕技艺,绝对处于这一行的前列。
那一件件的作品以及现在日渐壮大的“朱门雕刻”也绝对不是不是大风无缘无故吹来的。
凝固的胶着血液之中,
慢慢凸显出一个血块,
血块很新鲜,
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边缘位置也更显鲜红,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动态的意义。
梁川慢慢地走过去,这血块有一人高,和那种做人形雕塑的石料差不多的体积。
在梁川的脚下,有一套雕刻工具,它们整齐地排列在那里。
只是,梁川有些迷茫,他不是阴阳师,所以并不清楚朱光宗的这种死法尤其是胸膛里被放着貔貅和玄武石料是否真的会产生特殊的影响;
但眼前,朱光宗再是一个艺术家,他的遗言,也没必要这般抽象吧?
慢慢地,梁川感知到了一缕疲惫之意,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看见了在自己面前蹲着还在继续检查尸体的简红,
梁川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深的疲惫感不停地冲击着他,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其实并没能发现真正有价值的讯息。
“到了。”
前面开车的一位小萌新开口道,
车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那我先下去了。”梁川对简红告别。
“下次有机会的话请梁顾问吃烤肉,我们再好好交流交流。”简红笑道。
“烤肉就没必要了,喝茶吧。”梁川想了想道。
“好。”
两个坐在前面的小萌新一想到后面俩位要一边烤肉一边聊刚刚的那种话题,忽然觉得胃部有些痉挛。
打开了店铺门,梁川看见普洱正慵懒地躺在柜台上,哪怕见梁川回来了,普洱也只是轻轻地翻个身,四脚朝天,继续打盹儿。
梁川倒了一杯热水,捧着杯子,坐在柜台后面,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忆之前在朱光宗那里读取的“遗言”。
任何的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人类脑海中所能出现的任何画面,其实都是现实存在的投影,所以,朱光宗的遗言里,肯定有隐藏着的信息。
不过梁川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去思考这个,他死了,自己帮忙找凶手,他却给自己留了一个达芬奇密码,那么你自己玩儿去吧;
这就像是你好不容易结束心理挣扎决定借钱给一个人,结果那个人跟你说借他钱可以,但你得先回答出我这个脑筋急转弯我才愿意拿你的钱;
有病吧?
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衣服,顺带将铺子打扫了一下,梁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
“川哥,回来了?”
这么晚了,还能串门的,只剩下朱砂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是把梁川当树洞了,没事儿做就找梁川聊天。
梁川打开门,朱砂没有进来,而是伸手指了指后面,
“外面最近来了一家关东煮摊子,去试试?”
大冬天吃关东煮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浇上汤汁儿,再淋上一点辣椒油,东西吃了再将汤喝下去,那是一种由衷的满足。
梁川点了点头,他需要吃一点东西。
朱砂笑了笑,等到梁川关好门后,和梁川一起走向了街尾。
老街晚上的人气也挺高的,因为在后街位置,有几家小游戏厅和网吧还有很多家小发廊,有些时候,对于这种地方,其实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皮肉生意不好听,但她们确实为许多进城打工的民工以及单身人员解决了需要,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案件发生的概率,当然,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哪怕是在西方,绝大部分国家也是禁黄的,它能解决一部分问题,却也能带来更多的问题。
关东煮摊位不大,但比一般的还是要大一些,他们没铺面,只是搭了个棚子,里面摆了几套塑料桌椅。
很简陋,但吃关东煮,其实就需要这种氛围,一些佳肴本就是因此应运而生,如果坐在西餐厅那种格局的餐厅里吃这些,就没那么有味道了。
“他们家的鱼滑不错。”朱砂显然来过几次了,给梁川介绍道。
“妹儿,今晚又来了,还是老规矩?”男人笑呵呵地问道。
“对,五十块钱的,给我整起来,您给我配。”朱砂显得很是豪气,她一直都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这让梁川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初吃完猪蹄的朱砂叉着腿坐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以及那紧绷略带凸起的牛仔裤拉链。
“小哥,你吃啥,自己挑,这边的,都是买的现成的材料煮的,这边是我们小两口自己在家里做的,这鱼滑,很好吃的。”
年轻的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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