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枣树下摆放着一副石桌石凳,沈月让妇人先坐下缓口气儿,自己转身回屋却取茶水。
孰料她方一动作,那妇人就急切地拽住了她的衣袖。随后,沈月就听到了“噗通”一声。
沈月回头一看,果然见那妇人跪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拽着自己的衣袖泪眼婆娑。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沈小姐!求求您帮帮贱妾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妇人的哭声让沈月眉心跳个不停。她看着妇人哀切的面容,只觉得无奈。
“若不能起来好好说话,你这就走吧!我也帮不了你。”
那妇人听沈月如此说,也知道是自己此番作态引了沈月不满,当下也不敢再坚持,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又在沈月的示意下,坐到了石凳上。
只是她的眼泪仍像不要钱似的,止不住的流。
“沈小姐……”
妇人刚一开口,就被沈月打断:“当不得夫人一声‘小姐’。您称呼我‘沈月’或是‘沈姑娘’皆可。”
那妇人哭得太急,忍不住抽噎了一下。从袖口抽出来一块素色帕子拭泪,她这才缓缓道:“沈姑娘,我知道您是个有真本事的。关于我儿的事,还请您一定要帮我,为他讨回来一个公道!”
沈月皱眉听着,什么也没有打听,等着妇人继续往下说。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最了解。我相信,我儿绝不会因为与乞丐发生争执而死!沈姑娘,请您帮我查清我儿身亡的真相!”
在眼前的妇人提到“乞丐”二字的时候,沈月就明了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死去书生的母亲。
只是衙门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她现在来找自己,又有什么用呢?对案子的结果不满意,应该找知府大人才对啊!
对于妇人所说的,查明她儿子死因真相一事,沈月其实兴趣缺缺。
一个醉酒的人,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不能因为死者生前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就区别对待。
但是沈月心软,她见那妇人神情实在恳切可怜,而陈达又没有新的任务派遣给她,索性坐下来听听。
那妇人自称徐氏。从徐氏口中,沈月听到了一个寒门学子十年苦读,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励志故事。
徐氏家境一般,十几年如一日的供儿子刘青榆读书,生活虽算不上艰难,却也并不好过。
唯一能让徐氏感到安慰的是,她儿子在读书上十分有天赋,可以说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
就为了这一点,徐氏拼了命也要把儿子供出来。
可惜事与愿违,近段时间以来,徐氏发现自家儿子有些不对劲儿。
说是读书读傻了吧,也不尽然。尤其明显的是,书生的脾气日渐古怪起来。
从前,他是最孝顺、脾气最温和的一个人,尤其对独身一人拉扯大长大的寡母敬爱有加。可是近来,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