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太阳穴,将幻境中的事回想一遍,觉得应该是米尔菲欧雷的人下手了。
说不定是白兰亲自动的手呢。
这点先不提……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床下好像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叶清扒着床沿往下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应该老实待在屋子里睡觉的人。
“长谷部,十年来你气息收敛学的挺好的。”叶清皮笑肉不笑地道。
压切长谷部睁着眼睛一脸惊愕,显然没想到叶清突然醒来,还发现了自己。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对上叶清的目光,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滚出来。”叶清笑容一收。
他连滚带爬的从床下出来,跪坐在地上:“我无意冒犯主君,只是……”
“只是什么?”叶清坐在床上看他。
压切长谷部俯下身,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只是我不允许侠客对主君做出更过分的事!如果主君要惩罚,我也心甘情愿。”
“更过分的事?”叶清把这个词语品了品:“你担心他要睡我?”
压切长谷部没有说话,但脊背僵直。
叶清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你如果不这么说,我还以为是你想要睡我呢。”
话一落下,他就感觉自己与压切长谷部的契约中传来剧烈的感情波动。再往下一看,压切长谷部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耳朵已经全都红了。
“主君……我……”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叶清等了一段时间,没听到后半句话,那股情感波动也渐渐沉淀下来,不由狐疑地道:“你不反驳我?”
压切长谷部抬起头,淡紫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叶清。他很少这般直视叶清,因为尊敬,很多时候都是低着头,或者是看对方的嘴巴。
叶清察觉到一丝不对,试图阻止他:“你不用说了。”
“主君,我心悦于你。”压切长谷部的下一句话很快就到了:“这几年来,即使主君消失,这份感情也从未有过变化。”
那双紫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炙热的情感让叶清甚至有些不敢直视。
他沉默片刻,抓住重点:“所以你才不反驳我?”
“想与心爱之人共眠,我认为很合理。”压切长谷部声音沉稳。
叶清皱着眉想了想,不去看压切长谷部期待又紧张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主君!”压切长谷部不由提高了音量。
“滚。”叶清神色冷下去。
压切长谷部身子颤了颤,半晌后慢慢低下头,额头处的冰凉好似一直传到了心中。他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恍惚的向外走去,差点心思不宁撞在门框上。
叶清叹了口气,有些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一个个的都排着队来,就不能等十年后的他回来了再互诉衷肠吗 ?而且……压切长谷部的感情什么时候变的质,说好的只是单纯的主控,狐之助那面是不是信息又没有给全?
就知道时之政府那面办事不靠谱。然而时之政府那面冤枉得很,那么多压切长谷部,真正从主控变成爱情的也没几个,明明就是叶清自己的原因。
他心事重重的躺下,却没了睡意。
而压切长谷部失魂落魄的回到屋中,却发现髭切已经在那等着他,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那笑意并不全然是恶意的,但里面包含的情感太过复杂,压切长谷部又心神不宁,只觉得烦躁:“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告白被主君拒绝了吧?”髭切道:“几年前主君的消失应该已经说明了他对于我们这份感情的态度,你又如此激进,说不定明天主君就会勒令我们回本丸。”
他这话一说,压切长谷部愣住了,他紧紧捏起拳头,呢喃道:“主君不会这么做的。”
“主君为了逃避我们,甚至可以消失几年,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髭切笑容不变,声音里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但下一刻,他就收了声音里的不甘,微微一笑:“你如今这么做,只会将主君推离我们身边。”
“我……”压切长谷部抿住唇。
“请压切殿忍耐,那侠客也不可能取得主君的心,如今只不过借着主君的不在意占一些便宜,根本不足为惧。”髭切轻声道。
压切长谷部神色微沉:“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对主君下手。”
“你真的以为主君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髭切扫了他一眼:“今晚主君将侠客赶出去,就说明了一切,你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