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牧家灭门的凶手,就这么死了。”胡梦盈将目光,从那一地黑色物体收回,掠过道牧那副冰冷厌世的俊脸,最终停驻在那一地尸块修罗场上,淡淡一笑,“你应该开心,不是?”
道牧闻言,余光立即罩向胡梦盈,“杀我亲父亲母的灾兕复活了。此刻牧星镇岌岌可危,不知何时爆发。
家姐至今生死不明,也不知还在牵牛星,或是已到织女星。小道年已二十,不过中阶地境,未来道途茫茫。我实在找不到任何开心的理由。”
道牧语气平平淡淡,浑如男人热血过后,立马转为空虚一般。此刻,道牧的心是空的,愈加厌世的同时,精神压力却在倍增。
胡梦盈眯眼一笑,话锋立转,“我帮你报了仇,你该如何感谢我?”说话间,身体倾向道牧,纤嫩粉糯的右手掌,在道牧面前摊开。
“你这狐,怕不是病了?”道牧眉头一瞪,将胡梦盈的手掌推开,嗤笑道,“我救你一命,你反过来帮报仇雪恨,不过因果轮回,缘分扯平罢了。”
“之前,你明明说,是在积阴德!”胡梦盈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右手狠狠抽道牧一巴掌。“人,恁地如此无耻,无赖,善变!”
“好人当做好事,积德当有好报。”道牧点头赞许,接着抬手挥指凌乱战场,惨绝尸块,“这不,你这狐报恩来了?”
“我……”胡梦盈气得牙痒痒,原地握拳,蹦跳几下,空口咬合几下,呲牙咧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今日,你算是见到了。”道牧不从侧边空地进入,而是推开篱笆门,跨入院中,头微微转向胡梦盈,挑了挑眉头,“开心不?”
“……”胡梦盈顿时傻眼,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般。兜兜转转,感情这红眼小子是在嘲弄自己。
想要这,胡梦盈气在胸中聚,两座雄伟乱颤,拳头紧握,咔咔作响。
道牧哪理会她,屈指弹出一粒藤种,灿烁绿光。藤蔓疯长,编织成网,将一地尸块,捆成一团。
心念才动,一道小卷风自藤球下升起,拖着藤球升天,连同沾染了血液的秽土及一片狼藉的残垣断木,带向屋外。
风暴带着藤球,消失在蒙蒙风沙之中。胡梦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生怕留下痕迹。道牧直讲没事,用不了多久,灾气所化成的风沙就会将一切吞没。
胡梦盈不解,道牧这么作为,岂不是在养灾?
胡梦盈说到激动处时,苍巅雷云似比她还激动,“嘶啦啦”倾泻无数拇指般大小的雷电,这么一看,倒有几分像苍巅垂落下的无数惨白藤蔓,浑如一个黑漆漆的葡萄园。
道牧见惯不惯,一边丈量院落,一边在脑海规划,“那兕湖离这少则也有数千里,灾兕能从这些杂碎中,获得几多力量?”
胡梦盈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微乎及微。”
道牧回眸,又问胡梦盈,既然她知道微乎及微,那还喋喋不休甚么。一个牧灾人,恁地比他这个半桶水的牧道者还要业余?
“我是狐,是精灵!”胡梦盈的仿佛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牧灾只是我的爱好,织梦才是我的强项!”说话间,胡梦盈见道牧漫不经心模样,恨不得抬起脚,踩道牧那张脸在地上摩擦。
“原来如此……”道牧联想方才,胡梦盈仅不过地境巅峰的修为,就可将一个可怖的团体覆灭,胡梦盈的强项可不一般。
见道牧脸上满满的艳羡和赞许,胡梦盈以为道牧会夸自己,扬起傲慢的头颅,睨视道牧,等着溢美之词。
“难怪,你敢妄图天仙美色,原来梦中早已实现,看来天仙也仅仅是你的底线,怕是仙帝才能征服你……”道牧啧啧赞叹,毫不掩饰自己对织梦能力的向往,“我若有这个能力,定是给那王母跟天蓬元帅织上一梦。”
“你,你,你……”胡梦盈惊得眼睛瞪大,“如此大逆不道,不怕天打雷劈?!”
话刚落,一道拳头般大小的天雷劈头盖脸而来。道牧措手不及,嗯哼一声,吐出一大口淤血,胸闷变得畅通,心情也变好不少。
“有点意思……”道牧望了望苍巅雷云,须臾后,低下头拿出一块叠得像豆腐块一般的毛巾。
噗呋,抖开毛巾,将嘴角的污血擦干净,随后扔在地上,烧成了灰烬。
“报应,说来就来!”胡梦盈亦觉得这雷云有诡,但又说不出甚么东西,好像似曾相识。
“我们该如何伪装成唐龙唐水的模样?”道牧拿出一本《土木工程集》,凭借超人的视觉,找寻一个合适的牧术组合搭配,构造一座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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