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日之后的落梅斋,你有何打算?”何桐看着站在窗前的梅瞿楠,问道。
这每月初一,说不定,便是吴琴儿与她背后之人的接触时间。
再有,这每次都在落梅斋,就不怕被有心人注意到么?
还是,那落梅斋亦是有何不同寻常之处?整日里不经正事的何桐哪会想到去调查这些呢。就算是有所听闻,亦是不会放在心上。
“我已然查到了落梅斋的全部情况。”梅瞿楠道,“润真。”
虽说不简单,但自己亦是不会惧怕的,梅瞿楠手指轻轻敲着窗棂,听着润真接下来所要讲的。
“是,老爷。”润真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的便是这些日子所查到的有关落梅斋的一切,足可见所查到的很详细,翻着册子,润真捡了主要的讲。
“落梅斋的主要是位于外城平阳街的一家大酒楼。但落梅斋不单单是指酒楼,更是客栈,成衣坊,布料坊,食坊,饰品阁等等,很多的产业里面都有。平阳街里一大半的门面都是落梅斋的所有。
再有,落梅斋的信誉也是十分良好,里面售出的物品全都货真价实。是以,生意好得很,每日皆是人来人往的。
但是,落梅斋虽说每日里人来人往,却不混乱,井然有序。若是有人蓄意闹事,皆是送管法办。”
“所以,他们选在那儿见面便不会引人注目?”何桐接话,鱼龙混杂的地方,要隐藏或许会更容易些。
何榕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落梅斋自然是晓得的,这么大的产业,也是不简单的。
“应当是的。”润真顿了顿,翻了册子的下一页,瞧了一眼,继续道,“再有,落梅斋还是由这帝都中的玉契商会主管经营的。有玉契在背后的相助,落梅斋能如此生意兴隆,也不奇怪了。”
玉契商会,这帝都中最大的一个商会,在帝都存在已有几十年之久。
帝都中大半的产业几乎全被玉契所垄断,而在曲荣各地都分布有分管商会。
但是,玉契商会的主人却是谁都不知晓,为人神秘不已。
曾经,也有些商贩对于玉契这样的垄断不服气,整日的找人闹事,挑衅。
可不过一日,那些人的生意便赔了个底朝天,干干净净的。
自此,便没再有人敢做出类似的举动,玉契虽然垄断帝都大部分的产业,却没有赶尽杀绝,另一些人亦是感受到那丝善意,便不再不满,因着,就算不满,你也拿别人没办法啊。
没见着那些挑衅之人的惨淡下场吗,自此,便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了。
而朝廷见玉契并未有何不轨的举动,事事依法。
并且每年的国库收盈有十分之二是由玉契上交的。
对玉契所做的调查也没什么可疑之处,所以,也放任由它,并不做过多的干预。
“没想到,这落梅斋竟是玉契所管的。”何榕道,他自是晓得玉契的不简单,背后定然还有势力在。
若不然,一个商会,怎么可能单独的做到这么大。
背后没势力的话,那些莫名其妙倒霉的富商怎么回事,莫名的货物被抢,店铺有人闹事之类的,层出不穷。
“是啊,那你安排在落梅斋查那背后之人会不会有何阻碍?”何桐问梅瞿楠,这落梅斋这么不简单,若是倒是出了什么意外,怕是有些难以解决。
“无碍,早已安排好了。”梅瞿楠道,若是身为丞相,却这么一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还要惧怕一个商会,那也太失败了。
这些年自己培养的势力也不小,虽说对曲荣并无异心,但,就算是为了什么突发的情况。
譬如今日,也是需要早做打算的。
“嗯,那就好,有何需要帮助的,尽管说。”何榕道,既然梅瞿楠自有安排,那自己也不便贸然插手。
只是若需要帮助,也绝对不会推辞就是了。
“会的。”梅瞿楠目光深沉的望着窗外,那如同深潭一般的眸子,叫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九黎才刚踏进千棉阁的门口呢,便被拦住了。
“小姐,您就饶过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珆缃好不容易溜出来,就等着向九黎求饶。
眼见着九黎进了院门,立马奔过来跪倒在九黎面前。
原来,这连着十几日,每日跪半个时辰的调教,已经让珆缃要崩溃了。
虽说这还是初春,日头不是很毒,可日日跪半个时辰,那让平日里养得娇贵的珆缃根本受不了。
并且,在跪的时候,何嬷嬷还要在一旁念叨着该怎么更好的伺候主子等等,不到半个时辰根本不让起,就是差一会儿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