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如何救殿下?他如今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和安县主,旁人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臣女昨日送糕点过去,一日都没见到殿下的人影。”
萧国公循循善诱道:“若是小姐能替萧家保住舆图,这便是有功于萧家,你们的婚事,贵妃娘娘和本国公自然会全力支持,小姐只需潜入殿下的书房,将半幅舆图带出来交给本国公便是。”
赵芸一惊,他竟然让自己去李晟处偷盗!正要拒绝,可转念一想,若是叫初芮遥得着了这舆图,只怕是要天下大乱,七殿下定会更离不开她
一番争斗过后,赵芸终于点了点头道:“臣女尽力而为。”萧国公这才露出了笑容:“往后还要多多依仗小姐了”
华阳殿中,太后重重地咳嗽着,皇帝立马推过去一盏茶,关切道:“母后,您没事吧?”
太后啜了口茶,喘息半晌道:“无碍,皇帝,哀家问你,有关楼兰的亲事,你是如何想的?”皇帝没有立刻开口,在他的盘算之中,初芮遥便是个麻烦,若是能将她送走,既能了了李晟与李菖的痴念,也能断了自己着魔一般的念头,也算是一举两得。
“母后。”皇帝开口道:“楼兰地大物博,兵强马壮,若是与端阳反目,只怕有百害而无一利,而若是能够用一桩婚事平息,孰轻孰重,任谁都瞧得明白。”
“咳咳。”太后抚着胸口道:“好,你如今是皇帝,再不是哀家身后的孩童,你有自己的考量,可是皇帝,哀家问你,仅仅凭一个女子,究竟能够改变什么?”
她指着窗外道:“荣锦,每每瞧见她时,哀家只觉得揪心,那样好的年纪,送去给年纪大她一倍的人当王妃,而后又成了丧夫之人,若不是立时接了回来,只怕她也活不长。”
皇帝静静听着,的确,他对荣锦有亏欠之心,可初芮遥不一样,那些不可见人的心思,他希望能够永远埋葬。于是,他温和道:“母后说的是,荣锦的确过得苦了些,可隆真王子正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与和安极为相配”
“背井离乡,与一个陌生之人成婚,和安她该如何料理?”太后痛心不已:“何况她只是个女子,若是楼兰要反,她嫁与不嫁根本没有区别,说不定还会将她当成质子,皇帝,难道你看不透吗?”
太后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装傻已经不大可能,于是皇帝拱了拱手道:“母后说的是,儿子回去定会好生思量,您且先修养一番吧。”
说着便朝外走去,太后突然沉声道:“皇帝,你可是还记着先皇后?”
皇帝重重一震,立刻否认道:“母后说的是什么话,流影已经故去三年了,朕已经将她忘却了”“流影是流影,和安是和安。”太后神色凝重:“你可别看走了眼,坑了和安一生。”
想起那杏花疏影之下的佳人,皇帝心中十分复杂,顿了顿,随后道:“母后放心,这事儿子会放在心上,定会好生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