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天惜想要问他时只见谢丞乾朝门头看了一眼。祁天惜也跟着回过头去,“外祖父。”
谢丞乾脸色温和了许多说道:“天惜耳朵受了些伤烦请贺老先生为她诊治。”祁天惜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只是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看着有些狼狈的祁天惜贺鸿邦叹了口气说道:“多谢殿下对我这个不肖的孙女多加照料了。”说完便走到祁天惜身边,祁天惜终于反应过来坐到了书房中的一张软榻上,贺鸿邦也从她身边坐下先是朝着她的两只耳朵仔细地看了看,又伸出干瘦的手为她诊起脉来。
“殿下。”沈骅溪也跟着走了进来将几封信给了谢丞乾后又默默地退了出去。谢丞乾就那么坐在木椅上看着贺鸿邦给自己诊脉。过了半晌贺鸿邦这才抬起手说道:“惜儿的病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加调养,这周家的人也太过分了!”贺鸿邦虽然尽力压低了声音但是祁天惜也能感受到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加重了。
谢丞乾冰冻了多时的脸现在才露出了一点笑模样说道:“还请贺老先生开药。”贺鸿邦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殿下不必多礼,城中还有不少伤员老朽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说起这个贺鸿邦略有些干枯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红光,在老迈的他心里其实贺家家主的位置并不重要能真正的救死扶伤才重要。谢丞乾没有多留他只是继续微笑着说:“恭送老先生。”
贺鸿邦连忙摆了摆手便精神抖擞地走了出去,祁天惜心中有诸多疑问便谄媚的甜笑着,睁着一双精致地桃花眼无辜地看着谢丞乾,不一会谢丞乾便败下阵来,看着嘴型像是喃喃道:“我真是拿你没辙。”说完谢丞乾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桌上的几封信递给她,“给我看?”祁天惜有些惊讶毕竟这几封信是沈骅溪亲自递上来的。
谢丞乾提笔写下‘你看便好,看完烧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祁天惜看着他写得龙飞凤舞的一行字说道:“好我等你回来。我一定不乱跑。”现在在祁天惜眼里谢丞乾这种状态就像是小白炸毛一样,自己还是乖乖给他顺毛比较明智。
果然看见祁天惜这么乖巧谢丞乾的眉头便松开了些,“好好休息。”谢丞乾继续写着只不过笔锋微微柔和了些。他揉了揉祁天惜的头看着她还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棉袍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他就带着那丝微笑推门离开了。
“唉,真是和小白的脾气越来越像了。”祁天惜呢喃道。看着手中的那几封信于是便顺势坐下打开了第一封,烛火摇曳之中祁天惜沉默着将那几封信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谢丞乾的计划终于在她的心中逐渐显出了轮廓。
原来谢丞乾在岭南的时候便拓展海上贸易,当然也是在与个个海上诸国交好,后来他更是乘船北上到了齐朝东北方向的晖玉国此处以胜出玉石闻名,然后的内容让祁天惜着实吃了一惊,在三年前谢丞乾竟然就开始从此国开始借道将他看中的将士慢慢地从南方运到北方,其实晖玉国的这种心理祁天惜也能理解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如果谢丞乾和齐朝打起来他们就可以从中渔利,大发战争财。
祁天惜对谢丞乾的那一丝敬意不由得放大了,她装了三个月的疯癫便有些受不了了,而谢丞乾则是示弱了八年在暗地中筹谋了数载的。然而还没结束,之后的信竟是关于在三个月前谢丞乾派人带领岭南的十万大军,从海上到达匈奴边境与今日的大军来了个包抄。
看完后祁天惜将那几张略有些沉重的纸折好放在了那一只闪着微弱火光的蜡烛上,‘轰’的一声那些纸便被点燃了,祁天惜面无表情地将那团燃烧着的丢到了冰冷的火盆里。屋中顿时明亮了起来,映衬着祁天惜的脸忽明忽暗。
她心中竟然有些骄傲,骄傲着幸亏自己陪着谢丞乾度过了那段时光,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做完这一切后祁天惜揉了揉酸痛的眼,挪着步子坐到了书房的软榻上,软榻上的皮毛有些硬祁天惜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答应了谢丞乾不能离开只好就躺在了软榻上,这几天的事让祁天惜实在是疲惫。困意悄然袭来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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