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在想, 贝芷意话不多的个性, 应该是遗传自她父亲。
贝家是自建房,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书房和客房, 装修的非常中式, 尤其是书房, 和安一脚踏进去就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一屋子的书,满墙的书法字画,正当中的那张书法桌上大大小小的悬挂了好几支毛笔。
“我们家的老传统了。”贝安民指了指墙上的某两贴毛笔字,“这两幅小意写的。”
外国人和安肃然起敬。
贝芷意太低调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找了个书香世家的女儿。
“以后我会给她准备个书房。”和安很诚恳, 他觉得这是十分高尚的爱好,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外公也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书房。
贝安民摆象棋的手一滑, 手里的象棋差点不受控制的直接丢向和安。
这都才哪到哪呢, 他居然就开始谈以后房子的装修了?!
外国人都是那么直接的么?!
“你坐。”贝安民哼了一声, 到底忍住了没失态。
他还有他老婆交代给他的艰巨任务,他们不打算直接质问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们都觉得, 作为男人, 和安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他需要有能面对女朋友父母责难的担当。
他等到和安坐到了他对面,就清了清嗓子, 先礼后兵:“小意把你在投资者大会上提到的鲨鱼方案视频发给了我们, 做的很不错。”
“她很适合做这个, 她心细,分析人群做的很精准。”和安看了下贝安民的神色,补充了一句,“她这个方案,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不仅仅只是在公关界,科技界和环保界都对这个方案有了高度的兴趣。
贝安民没说话。
他慢悠悠的摆好了整个象棋盘,开了个炮二平五的开局——反正和安也不会,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琢磨权当给自己留些思考时间。
“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倚老卖老。”贝安民看着和安,“如果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同意你和小意之间存在一种关系,要么上下级,要么男女朋友,你会选择哪一个?”
和安看着棋面上的炮卒车马。
“男女朋友。”他几乎没有犹豫。
贝安民挑挑眉,等他的解释。
和安的解释很简单很直接:“工作伙伴可以再找,可是老婆只有一个。”
贝安民的嘴角抽了抽,再一次压下了拿象棋砸他的冲动。
老婆什么老婆!
“我们一直都不赞成小意和你交往,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贝安民终于不打算跟和安客气,因为这家伙看起来完全没打算跟他客气。
和安笑了,他更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直接一点,不用猜测太多,这毕竟是贝芷意的家人,他一点都不想把交际能力用在她的家人身上。
“我明白。”他很诚恳,“我的家庭环境太复杂,芷意在认识我之前,又一直没有背井离乡出过远门。”
她是父母管着宠着长大的孩子,在认识他之前,父母的意愿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和他在一起,她的生活天翻地覆,虽然他们努力的让所有的改变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但是改变这件事本身,就容易让人觉得不安。
贝安民又一次无话可接。
和安太配合太实诚了,让他之前准备的那些语重心长的开场白都变得苍白无力。
贝安民摩挲着手里的木质象棋,对面这个长得像是美国雇佣兵一样的男人虽然不懂象棋,但是仍然很认真的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摆棋。
不慌不乱。
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姿态。
他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求着他们答应让他和贝芷意在一起的。
或许是文化差异或许是和安从前的经历,他一开始就不觉得父母的反对会影响到他和贝芷意的感情。
这样的立场,他表达的非常清楚,而且很显然他还把这样的立场传染给了贝芷意。
就像他们第一次打电话那样,和安这个人,非常擅长拿到主动权。
贝安民一时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并不习惯这样和晚辈沟通。
他和禹怀萍太习惯把孩子当成孩子来看,对于这样平等解决问题的方法,真的不太擅长。
贝安民沉吟了很久,看着一直耐耐心心等着他开口的和安。
和安是个成年人,他的经历比他这样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县城老师要丰富很多,他的眼界也比他开阔很多。
开诚布公平平等等,或许真的是他们之间最有效的沟通方法。
因为和安并不是个信口开河夸夸其谈的人,他的承诺,有重量。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贝安民终于不再摆弄他的象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了一个他最最关心的问题。
“离岛上生态酒店的基础建设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这几年我和芷意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离岛,休假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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