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非要说羡慕,那她羡慕的应该是盛子瑜的天真单纯和无忧无虑吧。
想了想,乔皙笑着开口道:“小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哇好哇!”一听她这样说,盛子瑜立刻一咕噜从床爬了下来。
“从前有一天,一个砍柴的人和一个放羊的人在山上相遇了,两个人一见如故,聊得十分投机,不知不觉就聊了一整天。”
“等到太阳落山,两个人都要回家了,砍柴的人才发现,就趁着他们聊天的功夫,放羊人的羊已经吃饱了草,而他自己的背篓里却空空如也。”
盛子瑜听得一愣,下一秒便哈哈笑起来:“这个砍柴的人好笨哦!”
乔皙眨眨眼睛。
见她没有下文,盛子瑜又疑惑地开口了:“然后呢?没了?砍柴的人没去打放羊的那个人吗?”
乔皙:“……”
乔皙试图终结这个话题,“我们聊点别的吧。”
“哎?”盛子瑜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不吃我给你留的西瓜?日本进口的!很贵的!”
乔皙愣了愣,然后道:“对不起啊,我肚子不舒服,不能吃凉——”
说到这里,乔皙突然醒转过来。
她拖下披在自己肩上的宽大校服外套,一溜烟的跑进浴室。
房间里的盛子瑜拿起那件被她扔下的校服外套,找到校服胸前绣着的姓氏,八卦兮兮的开口:“Ming?哇,这是哪个野男人的啊?”
与此同时,浴室里。
乔皙对着镜子一照,这才发现自己的校服裤子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点淡淡的血迹。
浴室里明亮的灯光倾斜而下,那一点淡淡的血迹照得一览无余。看在乔皙的眼中更是格外刺目。
“腾”的一下,乔皙一张原本白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乔皙气得顿了顿脚,向来脾气软乎乎慢吞吞的她,这会儿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气恼:“我说了他没有欺负我!”
一旁的韩书言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试探着开口道:“明师兄,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明屹冷哼一声,“我觉得没有。”
乔皙只觉得尴尬极了,也不知是因为觉得明屹丢脸还是觉得自己丢脸。
她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明屹推开,又对着韩书言十分抱歉的开口了:“韩同学,要不你先进去买书吧……真的对不起。”
到了这会儿,明屹也终于开始有几分动摇自己刚才的判断。
难道……欺负她的,不是眼前这个书呆子?
明屹皱着眉头思索了三秒,然后拽着乔皙的衣领,将她整个人转过来。
“所以……”他目光炯炯的看着乔皙,“欺负你的,是盛子瑜,还是沈桑桑?”
明屹是知道的,女生之间的事情很复杂,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只是这回,还没等乔皙开口,一旁的韩书言就先说话了:“明师兄,乔皙同学人聪明,成绩好,性格也好,爱帮助同学,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她,我也是。”
明屹没搭理他,只是盯住了面前的哭气包,“那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一起上课的就他们三个人。”
一旁的韩书言适时的出言提醒:“明师兄,一起上课的,还有你。”
明屹当然知道还有自己,所以呢?
难道哭气包变成丧气包还是因为他么?
明屹转头看向韩书言,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对方先前的话:“‘你也是’?”
韩书言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对哭气包有不轨意图的书呆子,明屹声音冷冰冰的,可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她十八岁前不准谈恋爱。”
一旁的乔皙脸涨得通红,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只觉得自己此生的脸都要丢尽了,乔皙强忍着尴尬,对韩书言道:“韩同学,你先走吧。”
只是,看起来斯文秀气的韩同学,似乎并不是太惧怕面前这个大魔王。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不疾不徐的反问道:“明师兄,你有什么权利干涉乔皙同学的恋爱自由?”
乔皙:“……”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自己的恋爱问题这么认真地聊了起来,但乔皙还是认为,明屹应该不会理会这种无聊的质问。
但是……
明屹冷哼一声,“我为什么没有权利?”
乔皙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下一刻,她便听见明屹继续道:“我是她的表哥,我当然有权利。我们家的规矩,十八岁前不准谈恋爱。”
乔皙:“……”
谁知一听明屹这样说,韩书言之前带了几分隐隐敌意的态度突然变了,瞬间毕恭毕敬起来:“表、不不,明师兄,抱歉,我不知道你和乔皙同学是——”
明屹突然出声打断他:“你一个人拿不动四本书吗?”
韩书言不假思索地否认:“当然拿得动!”
“很好。”明屹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一个人去买书,我带她回家吃饭。”
就这样,被套路了的韩同学被独自留在原地,一脸懵逼。
回去的时候,明屹再一次问她:“真没不高兴?”
乔皙默默摇头。
当她知道明屹已经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时,她便为自己先前的失态感到羞耻。
他和江若桐出去自习,给她讲题……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资格对着明屹生气,也没有理由对着他生气。
沉默了许久,她才抬头对一旁的明屹开口道:“我没有对谁生气,我只是……”
走在她身侧的高大少年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乔皙不愿令他察觉到自己生气的真实缘由,“我只是……生气自己太笨了。”
“因为代数课?”明屹觉得这理由实在颇为匪夷所思,可转瞬便想到,刚才韩书言同她探讨那些知识点时,她的确是一直一言不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