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打出第一枪,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群愤怒的牛撞倒,踩晕,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得罪了哪路敌人。
杀猪犯:“呜呜呜呜……死心吧!我们是不会背叛船长的!”
精卫又问:“什么?你们有多少人?来这里干什么?”
杀猪犯:“呸!船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生是船长的人,死是船长的死人!”
精卫:“……”
船员的话传到她的耳朵,自动分解成一堆乱码,呜哩呜啦呜哩呜啦,吵得她脑壳疼。
精卫问原灵均:“你能听懂吗?”
原灵均凝重地摇摇头,他突然意识到,虽然穿越之前已经大学毕业了,但在这里,他是个连星际通用语都听不懂的、不折不扣的文盲。
精卫见原灵均也听不懂,顿时愤怒了、暴躁了、傲娇了,她拿冰冷又锋利的小石片戳了戳杀猪犯的脖子,怒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说的都是鸟语,听都听不懂!”
原灵均:“……”扑哧。
他没忍住,嘴角向上勾了一下。
精卫眼睛够尖,看到了那一点弧度,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原灵均:“恕我直言,‘鸟语’这个比喻用的似乎不太恰当。”
精卫:“……”
她更傲娇了,背上的羽毛乍起来,像是个毛茸茸的鸟球。
“唉,别生气嘛……”原灵均偷乐了一会儿,安慰气鼓鼓的,变成愤怒的小鸟的精卫:“你都已经兽语八级了,这么厉害,要是还能听懂他们的鸟语,那都要上天了,这颗星球都容不下你了……你看我们这里,有谁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精卫:“……”对哦。
她的表情渐渐和缓下来,一声“哼”刚咽回肚子里,就听圆圆无辜道:“我能啊。”
精卫“蹭”地抬起下巴:“哼!”
她扭过头,连小石子儿都扔了,原灵均冷眼看着,觉得一时半会儿大概是哄不好这只尊严受损的傲娇鸟了。
他偷偷问圆圆:“干嘛要这个时候刺激精卫?你可以一会儿再说嘛。”
圆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们的忙。”
他的声音有点委屈,还有点低落。
原灵均的心顿时就软了,他小声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别看精卫现在这个样子,她这个人……这个鸟其实就是嘴硬心软,晚上我给她做只鸡就好了。”
精卫虽然犯着傲娇,但耳朵其实一直竖起来听这边的动静,听到原灵均哄圆圆,她就大声地“哼”了一下。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颗球就是故意的,自从原灵均上次管他叫小心肝,管自己叫小宝贝之后,这颗球就一直居心不轨,要和自己争出个高下来。
心肝宝贝只能有一个,精卫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她愤愤地心道——
哼,好一朵心机球,白莲花!哼!
遥远的星海中,无数星辰遵循宇宙的规律,安静地旋转着。
在距离中央星系极其遥远的星海尽头,伫立着一颗很普通、很平凡的小行星。
四周的空间环绕着一层层黑紫色瑰丽的飘带,天女散花般簇拥着这颗灰扑扑的星球。飘带柔软的尾端如同涌动的水波,在真空中划过时,带起绚丽的冷光。
这颗星球就在这样荒芜冷寂又美到炫目的景色中,静静地、孤独地自转着。
直到某一天。
……
原灵均从一阵连绵不绝的头痛中苏醒过来。
他抹了把脸。四周的风夹杂着粗糙的砂砾拍打面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回事?”他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回忆起断片前的场景,抽了口冷气:“嘶,拿了奖学金也不用那么兴奋吧,灌了我几瓶白的?牲口。”
将手臂搭在前额上,过了几秒钟,原灵均懒洋洋地睁开眼,想看看几名舍友是不是喝高了,直接将他扔在了宿舍楼下。
但眼前却不再是熟悉的校园场景。
原灵均抬起头,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他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震撼地看着光华流转的天空。
天空蒙着一层如烟似雾的淡紫色,因为恒星的光芒还未升起,这些淡紫色时聚、时散,在地平线尽头的黑暗中摇曳出不同的幻影,如同眩目的极光。
铅灰色的地平线因为这片光晕的烘托,在一片荒芜寂静之中也多了几分天地未明、鸿蒙初开的壮美和恢弘。
“这是哪里?”他不顾抽疼的太阳穴,皱眉从地上坐了起来。
因为这个动作,腰部突然微微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别是被人绑去割肾了吧。”原灵均自嘲道。
他将衬衣扣子解开,伸手进去摸了摸腰侧。
指尖没有发现割肾留下的刀口,倒是触摸到一件温热柔软的东西,原灵均皱了皱眉,将它从衣服里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