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小朋友的喜悦, 在又一次要出发去往爷爷奶奶家前, 被过早的消耗了。
只要一想到要跟父母分开这么久,他这颗小小的心脏就像是被泡在酸楚的缸里, 被沤得又酸又臭了。
可是跟季舜尧说临时改变主意的时候,他这个向来说一不二的爸爸很利索地拒绝了他,甚至没有给他一点迂回的样子。
哪吒小朋友沮丧又低落,转而想起季舜尧本周起断了的早安糖,转而想起今年的生日蛋糕没有去年的大。
一向坚强的小小少年,忽然仰着一张白胖小脸,“哇”地哭了。
米嘉不是第一次见证哪吒的大哭,但相比于手忙脚乱第一次, 有过一次经验的她显然没有学到劝说的精髓。
不管她怎么哄, 哪吒都铁了心的要哭这么一次,在她开始因为紧张而结结巴巴的时候,终于情绪转嫁地打了下身边的季舜尧。
季舜尧被她这一下子给吓了一跳, 在听到她“你过来啊”的时候, 更是吃了一惊。
说好不会纵容孩子脾气的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一双腿如此不受控制,居然蹲到哪吒旁边,给他擦了擦滚烫的眼泪。
米嘉好脾气地说着:“对不起,哪吒,妈妈这两天有事, 不能陪着你一起过去。你要是想妈妈了, 随时可以跟我视频。”
被“勒令”哄孩子的季舜尧也适时插话:“虽然这次爸爸妈妈不能陪你去, 但下一次,我们一定补给你。”
“……”米嘉只是要他来救火,没让他又重新点起一把火。米嘉凑近到季舜尧面前:“小孩子不能骗的。”
季舜尧坦然看她:“我没有骗他,过年的时候,我可以匀出假期,米小姐反正一直歇着,想来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过年期间?那岂不是还有几个月,就算是有富可敌国的财产要划分,经过几个月的酝酿,恐怕也早就瓜熟蒂落。
那时候离婚的两个人还怎么一起带孩子外出旅行?
米嘉一想这件事就觉得头疼,幸好大哭的孩子已经解决,哪吒尽管还是不太高兴,但见到爷爷奶奶的车时,已经愿意自己爬上去了。
陈钿下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夫妻俩为了孩子激烈讨论,哪怕是在雨过天晴之后,还是没能停止争论的步伐。
太像一对平凡世界的小夫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不过短短几天,他们之间比上次见到时又好了一点。
米嘉并不知道她跟季舜尧之间是否真的好了一点,但她是真的觉得季舜尧这个人总是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往往在她对他有好感的时候,给她重重一棒。
不管他对哪吒而言,是怎样的能干,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过分霸道。
他是哪只耳朵听到的她愿意跟他一起旅行?她连跟他共处一室都觉得十分别扭,怎么可能把大把好时光浪费在尴尬的出行上面。
季舜尧显然是读懂了她此刻过分狰狞的表情,明着安慰暗着嘲讽地说道:“我刚刚也是权宜之计,不过米小姐当着我父母的面使唤我的时候,也没想过要给我面子。”
米嘉怔了怔,没想到此人心机如此之深,她只是因为情急之下大声了一点,他居然立马记在小本本上,伺机报复。
米嘉觉得论心思深沉,自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敌不过他,只是看他表情其实还挺乐在其中的。米嘉说:“刚刚只是无心之举,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见谅。”
无心之举?如果是刻意为之,季舜尧还没那么兴奋,一句无心之举反而让他更加得意。
米嘉刚回来的时候,明明旅途疲惫,宁愿抱哪吒抱得双手酸涩,也不肯喊他过来分担。
后来哪吒撞到了头,她宁愿手忙脚乱,任凭孩子哭得满脸是泪,他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还被她周身竖起的戒备和排斥给蜇了一下。
时间确实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陪伴也是一样。
季舜尧有些乐观的想,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越来越好了?
没有哪吒,家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在客厅和餐厅之间转了圈,彼此都觉得兴致缺缺,毫无乐趣。又都上楼回了房间,继续在房间里发呆。
米嘉开了衣柜,把接下来几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刚刚想到第三天,门外有人敲门,季舜尧声音响起来:“能进来吗?”
米嘉一手拿着衣架,过去开门:“有事?”
季舜尧已经脱了外套,白色长袖衬衫合身板正,明明是冷淡的风格,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禁欲诱惑的味道。
结实的肌肉哪怕被布料遮着,也挡不住那流畅的线条和分明的沟壑。米嘉心里纳闷,没见过他锻炼,怎么身材这么好?
季舜尧过来不是一时兴起,他展平了手放在她面前:“我的袖扣呢?”
米嘉反应过来,昨晚他给哪吒收拾东西,曾经脱了袖扣放在她这里,只是后来忘了拿回去,她也一直没还给他。
为了一对袖扣,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米嘉看了看他袖口新扣的一对,明明还有的不是吗?
米嘉去给季舜尧拿来,这已经是一对很老的袖扣了,尽管保管爱护得很好,还是能看到表面细微的划痕,以及多处修复过的痕迹。
米嘉觉得纳闷:“这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人送的吗,这么宝贝?”
季舜尧把袖扣拿过来,甚至十分小心地选择用一块手帕包起来,反问:“你说呢?”
有过几次碰壁,米嘉是真的不敢再误会到自己身上了,她怕再这么自恋一回,季舜尧又要摆出她为爱痴狂的往事来让她无地自容。
米嘉摇摇头,她怎么知道这袖扣是从何而来,不过他身边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所以她想,大概是:“艾琳?”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从米嘉嘴里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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