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们一天了,怎么跑到这来了?还那么有情调,居然讲起故事来。”
他突然坐到叶秋梅的另一边,笑嘻嘻道:“怎么样,还想不想继续听,我的比他的更精彩。他的版本太守旧了。这仇报得还不够彻底,我就觉得,既然要报仇,就要到自己爽为止。你说是不是?”
叶秋梅蹙眉想了想:“可是冤有头债有主……”
温良凯打断她道:“这些都是屁话,按你的说法,那些枉死的小孩和家人和谁结怨结仇了?还不是个个死无全尸。”
张楚低咳了一声:“故事已经结束了。你别听他瞎说了。”
温良凯甩手轻哼:“你们两个都是榆木脑袋。真是绝配!”
叶秋梅顿时乐开了花,凑近张楚,看着温良凯道:“怎么?我们很配吗?……啊、啊?说啊?!”
温良凯晃着身子道:“怎么想让我赞同你们啊?……有什么好处啊?”
叶秋梅想了想,道:“我请你们到我家吃饭!”
温良凯挑了挑眉道:“我们两个其实也是刚到这个小镇不久,现在住的地方涨价了,有点住不起……”
叶秋梅十分好爽:“我两个弟弟跟着我爸去林场了,正好空出两个房间,是可以借住你们几天。”
温良凯大笑道:“我们阿楚果然没看错人。那就这么说定啦!你们先回去,我去办点事。……哦对了秋梅,这个镇上姓梁的人多吗?”
叶秋梅想了想,道:“我认识的人里面倒是有几个姓梁的,整个镇上有多少家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你要找他们?”
温良凯笑容挂着脸上:“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找一个姓梁的朋友。”
突然来了两个大男人,还说要在家里住上几日,陈英秀虽然嘴上说欢迎,可心底里却是有些不乐意,毕竟家中男丁外出,家里就两个女人家一个孩子,难堵悠悠众口。不过温良凯倒是嘴滑,说是为了护着刘天虹,毕竟刘家怪事刚发生不久,叶家又在隔壁,有懂他们两个在,确实能让人安心些。
不过两人看起来奇怪得很,为他们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温良凯吃的满嘴油光,而张楚确实只看不动,让做菜的陈英秀十分尴尬。
“我做的菜不和你胃口?”
张楚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温良凯倒是嬉皮笑脸道:“你别看他牛高马大,他吃一顿就能撑一天。和我不一样,我恨不得每天吃七八餐。”
叶秋梅:“一天只吃一餐那怎么行,对身体多不好。”
她站起身子,每样菜都往张楚碗里夹,生怕都让温良凯抢光了,以至于张楚前面的饭碗里的菜都堆成一座小山峰。
张秀英无奈地看着叶秋梅道:“你别只顾着别人,你看你自己也没吃几口。”
温良凯看向吃相慢吞吞的刘天虹:“小丫头,你脖子上的那是什么?”
刘天虹将脖子上的红绳拉了出来,牵出那块碧玉:“你说这个吗?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陈秀英伸手摸了摸:“看着应该是个宝贝。”想到刘氏夫妇的惨状,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就当是你父母给你提前准备的嫁妆吧。”
温良凯突然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故作神秘道:“听说有些玉邪门得很。”
陈英秀好奇道:“玉不是辟邪吗?”
温良凯:“我就听说一个事情,你们想听吗?”
除了张楚以外,其他三人全都点头表示很感兴趣。
温良凯继续道:“听闻曾经有三个鬼道就把自己的魂魄封印在一块玉中,只要有人接触到,就会逐渐变得神志不清,怨气缠身,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死去。”
陈英秀:“你说的这个现象,怎么、怎么和刘家人的情况那么相似……”
温良凯说道:“所以我才怀疑这玉邪门。”
陈英秀心里一个咯噔:“你可别吓我!”
温良凯笑了笑,继续道:“不过这小丫头都在你们家好几天了,要发生什么也早发生了。所以不用担心。”
叶秋梅笑了笑道:“妈,你别大惊小怪了,肯定不是这块玉的问题,你看这玉一直在小虹身上,她不是好端端的吗?”
温良凯又道:“也不能这么说,刚才我说的这块玉虽然邪门了点,但是也有它自己的灵性。这三个鬼道作恶太多,所以世间仇人也多,所以它虽然会伤及别人,不过会对未满十岁的孩子网开一面。而且还会认出自身血脉,不会伤到自己的子孙。必要的时候,还会起到保护作用。”
他顿了顿,对着刘天虹道:“小丫头,能否借给我看看。”
刘天虹将玉佩摘了下来递给了他。
突然一道寒光如刀锋瞬间割破他的手心。她们都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玉佩跌落在地,瞬间摔落成两半。
温良凯勾嘴含笑:“果然是认主的。”
久未说话的张楚突然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谢谢招待。阿凯。走!”
温良凯不情不愿道:“我还没吃完呢!”
叶秋梅也有些懵:“不是说今晚上住这里的吗?”
张楚蓦然呵斥:“走!”
温良凯对着众人耸肩道:“各位,不好意思。看来我真得走了。”
刚离开叶家没多远,张楚突然扯住温良凯的前襟猛然一推,将他抵在一处墙角,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不是早查到了什么,才故意说去他们家!……这么多年了,你杀的人够多了!现在的你和当初那三个鬼道一模一样!甚至更加丧心病狂!”
温良凯先是一声轻笑,片刻之后笑意更盛,紧接的又是一阵大笑:“你知道这叶家是谁的子孙?”
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告诉张楚:“是梁江海,是亲手挖出我们心脏的梁、江、海!你现在别TM和我什么丧心病狂,你我的心,早就在一百五十年前就被人挖得一干二净了。我痛苦了那么久,我发过誓,我要让那三个鬼道的子子孙孙都不得好死!我也就这点乐趣能支撑我活下去,不然我和死人真没两样。……更可况,那劫陀玉不是又害死了两个人,我们正好帮他们报仇,弄死叶家的人。不是很公平吗?”
听他俩对话,苏自琰有些地方不理解,如果叶家是梁江海的后代,为何姓叶?
张楚身形一震,顿时愣住。
温良凯继续道:“其实你自己也早就有感觉了不是吗?自从你一点都不担心叶家的人碰那块玉,我就看出来了。”
张楚红着眼道:“他们不知道梁江海做了什么,而且梁江海在一百五十年前就死了,叶秋梅根本都没见过这个畜生!”
温良凯一手扶住张楚的脸,像是在安抚激动的孩子:“你总是太心软了,就像你从不吃活人心,所以你永远无法想我一样以人的姿态活着。我记得带着你第一次屠人满门的时候,你跪在地上哭了一天一夜,你总是可怜别人,谁会来可怜你?谁来可怜我们枉死的家人?”
“……”
突然一下,张楚胸口的位置瞬间感觉空凉,温良凯猛然一掏,把张楚刚埋入不久的一颗心给取了出来。
看着张楚慢慢滑落,温良凯半跪着扶住他道:“……你每次都喜欢与我争论,但总是争不过我。……你先好好休息,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唤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