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上,水帘洞附近能站人的地方已经到处围满了人。众人看着那一大堆乱石夹杂着泥土、树木和杂七杂八的花花草草,有的目瞪口呆、傻傻愣愣的半张着个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有的可能刚才四散奔逃时摔倒了或撞到哪儿伤着了或被那飞溅的碎石给砸到了身上某处,正捂住那伤处或痛处满脸痛苦的表情。这山间的飞鸟儿走兽刚才受了惊吓这会儿也不知躲在哪个窝里和洞穴里也许正瑟瑟发抖着呢,就连那些一向胆大不怕人的野猴子这会儿也是连一声嘶叫都听不到了。整座花果山这会儿竟然是出奇的安静。
“快救人,救人那,小姐,我家小姐在里面呢,快救人啊,啊呜呜……小姐……啊……”傻站着的春桃突然蹲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哭喊声,额角渗着的血被她抬手抹擦那滚滚的眼泪时一涂抹之下,糊了个满脸都是。
“小姐,小姐啊……啊,呜呜……春桃来救你了,你,你不要怕,春桃这就来救你……”丫鬟春桃哭喊着冲向那堆石山似的一堆崩塌的山石土木,就直接用手扒拉起来,才几下子,手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
“这,这,公子,我家公子也在下面呢,这……这……”马夫阿旺好似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有些不敢置信地惊恐,脑袋转来转去的六神无主,突然朝不远处一个少年人喊道:“马,马少爷,我,我家公子被,被压下面了。”
“什么?你?老阿旺,是你阿。你家公子呢,怎么没见……什么?你,你说何,何公子被压在那,那下面了?”被阿旺喊作马少爷的年轻人正在低声安慰着自己身旁受了惊吓的女伴儿呢,这下子不由跳了起来,大吼道:“那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啊?赶紧的下山给知州大人报讯去啊,让赶快派人,派人来救啊。快啊。”
“是,是啊,得给老爷报信去啊。我,我……”马夫阿旺失了魂落了魄似的,嘴里在不停地自语着,突然就飞快地起步,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地向山下冲去,摔了好几个跟头,也是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起来就继续往山下跑。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些受了伤的这会儿好似突然感觉到了疼痛低声呻吟起来,身边一块儿来的一些没受伤的人,都开始忙着安慰自己的同伴、帮着看看到底伤着哪儿了、伤得怎么样了,没有人受伤的一个个小群体则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各位各位,各位请听马某一言。”马少爷找了块离自己不远的山道旁的大石头站了上去,对着场间众人大声说道:“这,这有几个人被压在那水帘洞里了,马某人希望在场的没受伤的所有人都能伸出援手,帮帮忙,救人如救火。大家一起搬石头的搬石头,抬……”
“哎呀,我受伤了,我得赶回去找个郎中看看,哎呦哎……走了走了……都走了,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余小姐,你这手被擦破了皮,走走,跟我下山去,我回家拿我家那祖传的药膏给你用,这伤好了之后,保证不会留下一点儿疤痕,光滑柔嫩如初,走走,我这就回去找我家老爷子要去,他不给,我就跟他闹……”
……
“哎,哎,你们,你们……”马少爷看着自己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开始纷纷往山下跑了,尤其是看到人群里那几个平日里相熟的人影不作声不作气地就悄悄开始闪人了,心里不由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之感。
很快的,这山间就剩下了马少爷和他的女伴儿,还有他们各自的一个随从和丫鬟。
“王大,走,咱们俩上,咱们两个大男人总不能被那个小女子给比下去了吧。”马少爷有些气愤地从那站着的山石上跳了下来,撸起袖子、招呼着自己的随从王大,抬手指指那正呆呆地跪坐在那堆崩塌的山石堆前,这会儿正傻傻地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半坐半跪着的春桃,转头又朝自己的女伴儿说道:“晓雨,你和你这侍女秋香妹子先下山去吧,反正这里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头你先到我家里跟我爹说一声。”
“少爷少爷哎,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我的个祖宗哎,您可不能去呦,您要是万一有了个三长两短,这回去后,老爷他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王大看着自己家的少爷撸好袖子就要上前去救人,赶紧的给拉住了不让去。
“你你,王大,你放手。这回啊,事后我爹只可能会夸我机灵,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老是说我做事鲁莽、不用脑子的。那,那知州何大人的公子可正被压在那下面呢,我如果……”
“哎呦嗨,我的小少爷哎,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能做这种粗使的事情呢。那,那刚才知州府的马夫不是跑下了山,给那知州老爷回去报讯去了嘛,知州老爷马上就会调动人马赶来救援的,哪用得着您啊?再说这什么工具都没有,也没根棍子啊绳子啊铁锁链子啥的,那么大块儿的石头是您和我两个人就能够搬得动的吗?”
“放手,你放手啊……别,别拉着我。你不去,我去。”马公子用力甩开了王大的手拔腿就要跑。
“站住。”只听一声轻喝声突然响起。
“你……”马公子顿住了身形,转过身:“晓雨,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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