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何要事,还请告知本官知晓。本官这心里有了数,届时一定会让人只会那吴同知的。不瞒李将军,这些天、我那夫人……嗨,茶不思饭不想,已经卧病在床了。嗨……本官家事,就不提了不提了。”
说完这些,何大人微微抬起右手摇了几摇。一时间也不自称“老夫”了,倒是自称起“本官”来了。看来这是有了些精神,可以谈公事了。
“本将之所以来找大人,是因为那两三日前开始渐渐落潮的东海海水又开始悄然上涨了,而且看那涨势还不慢。本将担心……”
“什么?退了又涨了?这?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本官去年腊月刚刚走马上任,这短短几个月、还不足半年时间就……”
“何大人那,本官有一些知心话不知道何大人有没有兴致听一听呢?”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的李将军,何大人心下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赶忙说道:“李将军请讲,本官洗耳恭听。”
“十六年前,当时本将还如同我那侄儿云生现在一样,是原任东海将军麾下的一个校尉。十六年前的三月三上巳节,那场突发的风雨灾害,何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这?本官倒是听人说起过,但不知晓太具体的情况。只是知道,那次灾害过后不久,那一任的海城知州就被押至京城,给下了大狱,最后据说病死在了那牢狱之中。而这如今的每年三月三上巳节之前的三月初一的两场礼祭仪式,也是从那时候起才开始越来越受到重视,一年比一年搞得隆重。”
“是啊,这最盛大隆重的当属何大人您了呀。总督大人亲临观礼,这在海州城这十六年以来的上巳节祭礼上可是绝无仅有哦。”
“哪里哪里,下官承蒙两江总督高大人抬爱,向当今圣上保举,由那淮县知县擢任这海州知州,这在内心里感激涕零之余,也是深感责任重大。而这次三月三上巳节,高大人又不辞劳苦、亲临观礼,本官更是深感重任在肩。这为官一任,就当造福一方。可本官到任后这几个月来,却还是无甚头绪,不知该从何处着手。每每思及至此,真是五内俱焚。而如今,却又是这等光景。还请李将军教我。”
何大人说到此处,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正端坐在那圈椅中的李将军身前,抱拳俯身就是一拜。
“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李将军连忙起身站起,上前一步,双手虚托何大人的双臂,扶起了正朝他抱拳弯腰的何大人:“何大人这真是要折煞本将了,何须如此。你我二人同在这海州地方为官,一文一武,虽说职责有所不同,可同样是为皇上效命,守护这一方百姓,本就应该同舟共济。”
“李将军真是、真是有古君子之风。本官深感敬佩。上巳节那天你来找本官,欲想办法筹款改善一下属下军士们的营房居住条件,本官一开始还推三阻四,现在想来真是深感惭愧。来来来,李将军快快请坐。来人,上茶,把老爷我藏着的那极品大红袍给拿出来,让李将军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