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看了看外面西沉的暮色,记得这孩子说过要赶回家吃饭来着,还赶得及吗?他从银时的小橱柜里拿了一盒草莓牛奶和甜面包,交到高杉手里:“带着路上吃吧。”
——结果就因为这个,银时和他爆发了相遇以来第一次争吵。顺便一提,这次事件,在银时长大成为万事屋老板以后,变成了最羞耻的黑历史之一。
“一、二、三、四……嗯?银酱的牛奶好像少了一盒?”睡前例行清点自己零食库存的银时发现不对劲,“面包也少了,松阳,松阳!”
松阳正在主屋里熄灭最后一盏油灯,就听见银时跑到身后问:“牛奶和面包是你吃的吗?不是你的话,那可能有老鼠,明天银酱要出去一趟买鼠药。”
“不是,我给了下午踢馆那个孩子。”
背后一阵沉默。
松阳刚好熄灭了灯,准备摸黑回内室去,就听身后银时低低的声音:“那是你给我买的甜食,你送给他了?”
“对不起啊,银时,没有事先跟你打声招呼。明天再赔给你好吗?”
“不,哪怕是松阳你吃光了也没关系,但是那是你买给我的,为什么要送给他?”
就算是神经大条的松阳,也能从这赌气的腔调里听出来,银时好像真的不太高兴。但是为什么呢?他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站定在月光下的主屋里,回头瞧着又气又委屈的银时。
“银时,怎么了吗?我看见其他小朋友抢你的饭团时,你好像也没有生气呀,所以我才以为银时不会在意。我现在就去再买给你,好吗?”
“我才不是要你重买!而且现在这么晚你要上哪去买啦!”银发的孩子跺着脚拔高了音调,“饭团是大家都有的,甜食是银酱才有的!是你说‘银时真的很喜欢吃甜的呢’专门买给我的!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别人!”
说着说着,还带上了超委屈的哭腔。
松阳一个头两个大,他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子。看见银时站在那用袖子呼噜呼噜擦脸,擦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他就走过去蹲下帮他擦,结果被银时一把挥开。
“不要你哄!那把刀你也送给他好了!”
刀?松阳想起来,是在捡到银时的时候,把自己腰上佩的刀送给他了。银时好像一直很珍视,睡觉的时候,会把刀好好地摆在床边,还给它盖小被子。
但是,银时不是很喜欢那把刀吗?为什么突然又要送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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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松阳跑出去给他买了甜到齁的金平糖和红豆糕,他一口都没咬,甩手分给其他小朋友了。下午高杉来踢馆时也是,银时懒洋洋地跟他对了两刀后,直接丢刀投降。
“喂,你这家伙,”高杉很不爽,“不好好打的话,我就去单挑吉田松阳了。”
“好期待啊!老师从来都不下场,一直都是对银时单独授教的。”围观的小朋友眼睛发光,“高杉君快去把松阳老师请出来吧!我们也想看你们对练!”
银时似乎被噎了一下,捡起刀咬牙拦在了高杉面前:“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结果,今天的高杉也是在内室的药味里醒过来的。
今天的松阳也在非常努力地调制敷药。他专注到连银时脚步重重地走进来,坐在自己的零食小壁橱前都没发现。
“疼。”今天的敷药也依旧辣眼睛,松阳手劲不小心大了些,高杉蹙着眉吸了一口冷气。
“软弱的家伙!”银时朝他嗤之以鼻。
高杉暗自咬牙。他很想跳起来抓着那头卷毛砸地上,但是一来目前确实打不过银时,二则松阳还在旁边,二打一还真的受不住……
脑袋里除了干架就是单挑的幼年总督忍了。
给高杉包扎好的时候,外面下雨了,好像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想到村子周围陡峭的山路,松阳撑起一把大伞,准备送高杉回去。
“银时,好好看家哦。”
松阳回头朝银时喊了一声,也没听到回应。走出几里路,他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看,只能看见银时站在廊下远远望着他,隔着一层雨水,看不清表情。
送出村塾的时候,伞下又跑进来一个小孩子,像小狗一样噗啦噗啦地甩水。松阳认出是那天神社里扎马尾的孩子,高杉替他介绍:“这是桂小太郎。设定是考试的时候会把试卷借给全班同学抄。”
“……明明是你们每到收卷前20分钟就来撕扯我的试卷!我怎么喊‘放开我我还能再做一道加分题’都没用!”
“你们在当老师的人面前这么明目张胆说作弊的事真的好吗?”
大概是想起了松阳的祖传打桩技能,两个小脑袋抖了一下,不敢吭声了。
送了大概十分钟,雨里跑来一个家仆模样的人,高杉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
“今天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路上小心。明天记得还伞哦。”
松阳把伞递到桂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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