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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好的把有限的一生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呢?】
寇秋:【可是他是小霁啊。】
系统:【说好的纯洁的革命情谊呢?】
寇秋:【可是他是小霁啊......】
系统难以置信:【所以这一辈子,我又得继续看你和这个家伙的马赛克了?】
寇秋慈祥地纠正了他的说法,【乖,叫爸爸。】
系统噎了噎,瞧着自己那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任务积分,心不甘情不愿地喊:【爸爸。】
寇秋应了声,又说:【再叫。】
系统不干了:【怎么还叫?】
寇老干部的手指向顾沉,深沉道:【忘了吗?阿崽。这个,你也得叫爸爸。】
系统:【......】
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啊啊啊忍不了了,上辈子给他马赛克看就算了,这辈子居然还要看,而且还得喊这俩人爸爸!
干脆一刀捅死它,一刀捅死它算了吧!
男人看见寇秋收了刀,眼里头难得地流露出了点笑意。他扶了扶帽檐,身形站得笔挺利落,低声道:“好好休息。”
系统愣了愣,随即说:【除非是我的雪盲症更严重了,否则——】
【我的另一位爸爸,他好像是耳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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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走了出去,几个人立刻便跟过来,毕恭毕敬道:“将军。”
男人的眼眸沉沉,黯得看不出一点情绪。
“人带来了?”
“带来了,”他身后的人说,“如今安德莉亚大人和夏佐已经在那边,您......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顾沉嗯了声,眼睛里似是掀起了狂风骇浪。
他大踏步进了地下室,推开牢牢关着的门。门里的金发青年被拴起双手,牢牢地吊在两个铁环上,血湿透了身上的囚衣。夏佐的手中拿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慢慢在手心把玩着,像是做手工艺品似的一点点往下,把这人腿上的皮肤完整地剥掉,露出里头红通通的血肉。
青年颤抖不止,尖叫的更大声了。
“已经挖出来了,”安德莉亚在一旁抱臂看着,瞧见顾沉进来,忙上前一步,汇报道,“信号发射器埋在他腿里,粉末是东面的那一道防线有点问题,传进来的。”
顾沉掀起眼皮,望了她一眼。安德莉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补充道:“整条线上的人,都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她顿了顿,随即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属下办事不力,竟然留下了这样的危险人物,希望将军以军法处置!”
顾沉说:“第三条。”
“是!”
安德莉亚想也不想,立刻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背部。一旁的士兵拿过她手中的鞭子,在她那白皙的脊背上一鞭一鞭地抽打起来。打到第三十下时,她的背已经是红肿不堪,青紫一片。
安德莉亚却像是毫无所觉的,将衣服拉下来,仍旧如先前那般站在顾沉面前。
“将军是否还有话要与他说?”
顾沉整理着自己的手套,闻言淡漠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
他背过身,走出去。
“他还没那个资格。”
“但是舌头,”他对夏佐说,“要记得。”
夏佐了然地点头,将手慢慢移向金发青年的嘴,轻轻在那张已经紫胀起来的脸上拍打着。
“真可惜呀,”他说,仿佛是对情人的轻怜蜜语,“瞧见我和小歌一起走了是不是?知道了小歌能用声音安抚将军是不是?想着一石二鸟是不是?”
他碧绿的眸子眨了眨,纯然一派天真无暇。金发青年在他手下瞪大了眼,发出了呜呜的叫喊,察觉到那尖锐的刀锋碰触到他的舌头。
“又想废了将军,又想借小歌的死挑拨我们反目成仇,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夏佐轻声笑着,手上忽然一个用力,汩汩鲜血猛地溅出来,顺着他白皙的手向下滴落。他把那块肉从这人嘴里抽出来,随即嫌弃地嗤了声,扔到地上。
“去告诉厨子,”他说,“抓住的那几个人,今天有加餐了。”
少了舌头的身体最终被高高挂在了七区的墙上,明晃晃彰显给皇城看。其余的人也挂了一长溜,随着这风晃动着,像是一块块风干的肉。皇室看了,心中更是一阵恼恨,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来,私下将更多的人送去试探。
这是战争,丝毫也不能让步。
民间关于七区的传说在皇室的推波助澜下愈传愈甚,到了此时,早已无人记得他们曾是保家卫国、撑起整整一个帝国的英雄,也无人记得这些英雄之所以沦为困兽,也正是由于他们。
有多少人相信,顾沉真的犯了叛国罪?
几乎为零。
所有的人都清楚,他本身就是帝国打造出来的一把人形兵器。
从小时就被挑选出来,日日放在士兵里头历练磨杀,把对血液的渴望硬生生植入进他的骨髓里——所以,他才在这战场上所向披靡。他的生是为了帝国,死也当是为了帝国,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应当是为了帝国。他把帝国视作使命,又怎么可能去叛国?
可是人心往往比黑白两色要复杂的多。他们都清楚顾沉的本事,更清楚这把刀有多锋利,万一,虽然只是万一——
万一这刀刃朝向自己了,要怎么办?
万一他想算账了,怎么办?
他们已经害死了顾沉和其他将领的家人。与其等着这柄悬在头顶的剑有一天落下,不如在这之前便配合皇室,将他们关进寸草不生的七区去,反正也已经是怪物了,不就应该待在怪物待的地方么?
只有一点,他们彻底估算错了。
这座牢笼,还不至于永远锁住这些怪物。
皇室的行为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寇秋明显感觉到七区中的人都忙碌起来。连那些被关进来的犯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仿佛是在空气里头嗅到了躁动不安的因子,整个七区像是头逐渐苏醒的野兽,开始一下下嘶吼着撞击这牢牢困住它的铁笼。
寇秋的日子倒还是照常过,唯一不顺心的是,他的声音还没完全恢复,这催眠曲就没办法唱了。
他头一回见识了没有人形安眠药催眠的男人是个什么模样,真的是睁眼到天明,似乎是很不舒服,眉头都锁得紧紧的,没办法闭上眼休憩片刻。第二天起来时,眼睛里全是一条条鲜红的血丝。
寇秋心疼的不行,问系统:【怎么才能让他睡一觉?】
系统正在他心底背诵新时代新思想,听了这话,立刻回答:【累?】
寇秋说:【有道理,那怎么才能累?】
系统想了想,说:【你和他睡?】
寇秋:【......】
他确定,自己这个崽念的东西是一点都没进脑子里。
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完全没有保持思想的纯洁性!!
顾将军倒是和系统一条道上的,第一天还体贴着寇秋的身体恐怕不行,第二天就主动地摸上床来了,抱着他。
做就做吧,还要征询他的意见:“可以么?”
寇秋:“......”
“你没反对,”顾沉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皮带,脱掉手上雪白的手套,“我明白了。”
寇秋:“......”
你明白个鬼!
我就算是反对,也得说得出来啊!!
然而不得不承认,系统的法子的确是管用。每晚几次运动,连觉都变得香甜起来。男人每天早上精神奕奕,反倒是寇秋,每晚都有半晚根本没法睡着,第二天往往累得连床都起不来。
此刻,七区里倒有十之七八的士兵知道老大和狱花搞上了。什么地方都是没长腿的风言风语传的最快,每天都有人殷勤地来探望大嫂,被瑟尔和夏佐通通锁在了门外头。
瑟尔小天使还红着脸把从犯人那里要来的助兴药塞寇秋手里,细声细气说:“别让别人看见了......”
相对而言,夏佐就要直接的多。他板着张和瑟尔一模一样的脸坐在寇秋身侧,仍有点不开心,口口声声嚷嚷:“我们两个,一定比他一个要更能让你舒服!”
寇秋简直想上去堵这小孩嘴,刚想说“你不要教坏瑟尔瑟尔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就看见坐在一旁的弟弟也红着脸点点头,低低说:“我、我会很努力的,一定会让小歌很爽的......”
系统幸灾乐祸:【哦呵。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祸水?】
祸水寇秋:“......”
他木然地抽了抽嘴角,慢慢挺直身子,从自己的枕头下摸出了薄薄的一本册子。这是他这几天躺在床上无事干,找将军要了纸笔默写下来的。
夏佐兴致勃勃地接过去翻开,随即表情变了变,碧绿的眼睛闪了闪,像是有些茫然。
“人生价值的实现?自我价值的实现?——怎么正确地选择人生道路、怎么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他从册子上抬起脸,“这是什么?”
寇秋慈祥地眨眨眼,示意他们拿回去看,全都背下来最好。
夏佐想了想,把册子收了起来,悄悄探过头问他:“是咒语?”
寇秋已经懒得纠正他们咒语的说法了。
“不过也没事,我也可以学点魔法,”夏佐微微笑起来,“天天待在这里的日子,我早就过厌了。”
他碧透的眼睛闪着光,像是在说一句无足轻重的玩笑话。
——“呐,小歌,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寇秋从他的语气里,体会到了某种让他心惊肉跳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你是说——”
“对,”夏佐笑了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我们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他喃喃道,“等到都快忘了,外面自由的空气究竟是什么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