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的眸光莫测难明,虽看不出有任何戾气,却似审视到骨骼脉络,让人无所遁形。
想也不想,文无忧迎上一步,把这神色全接下来。
她和宇文绿、宇文红等一样,不懂什么是永杰堂叔之死,不知道什么是爹爹旧日的辉煌以及遗留的仇怨,但她维护爹爹的心毫不迟疑。
少女的心平气和,对上世故太师的幽静之眸。她的身后是参天大树般的爹爹。
宇文靖若无其事收回眸光,转而向三殿下、明三爷拱了拱手:“贵人前来,本应该欢欢愉愉接待,家事却打扰兴致,请恕罪才好。”
弦断般一惊,直到宇文家人心头。
是啊,都忘记还有外人。
宇文天闯进来打了宇文绫,后面的事情一径下去,直到引出永杰之死,四老爷受罚。一波几折雷电般速度。寻旧怨的寻旧怨,生欢喜的生欢喜,想不起三殿下和明三。
打算和文天算账而不能的人,认为太师偏心宇文天,罚了四老爷父女,卖了四房姨娘,却对打伤宇文绫一事只字不提。就更生恼怒,认为在殿下面前出了丑。
对宇文天归来惊喜的人却让提醒,家事已发落结束。他们喜笑颜开的纷纷上前,问文天过往可好。文天指给女儿一一拜见。
三殿下和明三是故作“无意”闯来,不是主人特意请客而出现纷扰,说几声打扰和不怪。
“摆宴。”
宇文靖说着,亲自为三殿下和明三安席。文天没有让女儿拜见他,他这会儿也没功夫。人已经回来,别的话再说不迟。
宇文家的家宴格局,垂下纱幔,男的在幔帘之外,女的在幔帘之内。看得出来一些女眷们不情愿,但太师说过文天父女不是客人,还是和宇文红一起,邀请文无忧入席。
文无忧握着爹爹的手,父女心意相通,相视一笑过,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雕花窗格透进的日光跳动在面上,一时看不出父女是诚心还是别的意思。
女眷们为难的僵住。
宇文靖脑后虽不长眼睛,也凭借敏感觉得不对,往这里看了看。
“长辈,”文无忧还是没有正确称呼,还少一件事儿没纠正呢。
恭恭敬敬的垂首含笑,看上去不失礼节:“这是家宴?”
“是啊,”宇文靖眯了眯眼。就在刚才,他考量过文无忧。
头一回的责问:“假装自己是客人,就能开脱今天的事情?”结果引出来文无忧一通指责。
她条理分明,没有小姑娘的畏首畏尾。宇文靖对家中姑娘们的教导,就是不许长成闺中风一吹就倒那种,文无忧有些合他心意。
第二回,祖孙对视。多年朝堂的太师难免有慑人气势,文无忧却一丝没惧过。也让宇文靖满意。
却看不出这是家宴?宇文靖误会了,对三殿下和明三这两个“外人”瞄了瞄。
他不可能当众解释“贵客自己来的,又不是能撵的客人”,就肯定的再点点头。此系家宴不会有错。
文无忧正色,秋波严肃的在女眷身上打个转儿,问的理直气壮:“请问长辈,我母亲在哪里?”
“哈哈,说的好……”捧场似的笑,只有文天敢这么大胆发出。
父女齐声向对方道:“不然咱们走了吧,这算什么家宴?少了人了。”
春草跟着陪衬:“是啊是啊,家去夫人有好手艺,比这里好。”主仆三个人兴高采烈的,等着宇文靖回答。
有无忧的名字,就不可能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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