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不到关于胡大姐和牡丹姑娘到底谁是妖怪的任何蛛丝马迹。
如果胡大姐是要诬陷牡丹姑娘,那原因何在,胡大姐的鬼魂现在又在哪里呢,而且龙井告诉过我,那天夜里牡丹姑娘的唱腔是他相熟的。
如果牡丹姑娘因为秘密被胡大姐发现而害死胡大姐,那么为什么每件事情都能解释清,而且根本没有牡丹姑娘是妖怪的任何证据。被吞吃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当务之急是找到龙井,只有他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妖怪。
找龙井,只能去问瓜片了。
虽然瓜片的能力是取代跟他说话的人,弄不好,我的小命也要断送了。可是谁是妖怪还没弄清楚,恐怕拖下去,只会再让无辜的人受害,拖一个时辰,就有一个时辰的危险。
我决定冒险去赌一把,只当昨天龙井没有及时出现,瓜片已经吃了我,反正如果任由妖怪作祟,早晚也会轮到我。
我以一种自己想不到的勇敢走在后花园里,近来后花园百花凋谢,毫无生机,在萧瑟的初冬,我踏在疙疙瘩瘩的白鹅卵石小径上,充满慷慨赴死的感觉。
龙神祠到了,我壮着胆子一脚踢开龙神祠的门,刚要问瓜片,却看见龙井正和瓜片一起蹲坐在供桌上用蜡烛烤翡翠包子和不知道哪里来的蛤蟆腿儿吃,他们俩看见破门而入杀气腾腾的我,惊呆了。
龙井冲我伸手递出一个烤的滋滋冒油的蛤蟆腿儿:“你也想吃是吗?下次大不了等等你。”
龙井!你终于回来了!
“妖怪到底是谁?”我开门见山的问。
龙井吐出蛤蟆骨头,说:“你运气真好,瓜片说你去找牡丹了?看你脑壳还完完整整的嘛!”
瓜片附和着:“没错,毛尖她不爱吃酸菜,太酸了,也没有油水。”
“我是梅菜,不是酸菜!”说完发现瓜片居然真的只说是白我一眼,而没有任何举动,难道他的能力真的被封印在帐册里了?
话说毛尖,是这个妖怪的名字吧?现在我已经完全对茶叶丧失兴趣了。
“听你这意思,胡大姐是被害死的啦?”我气冲冲的说:“赶紧把附在牡丹身上的妖怪拔除,给胡大姐报仇!”
胡大姐虽说没什么钱打赏我,但她为人慈爱,我很喜欢她,现在就这么被人害死了,那个妖怪实在太可恨了!
“谁说胡大姐是被毛尖害死的啦?她明明就是自尽身亡,你不是也看见了。”龙井又拿出一条蛤蟆腿儿,还讲究的在身旁的红烧蹄髈上蹭了一层油再架到蜡烛上。
“你说啥?”
“我吃饱了,走,带你访故友去,毛尖可是一个美人啊!”吐掉蛤蟆腿儿,龙井在供桌铺着的黄绫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昂首挺胸的出去了,我赶紧跟上去,瓜片则大喊:“毛尖脾气不好啊!酸菜,不要得罪她啊!”
我已经完全忘记不能和瓜片说话的禁忌,大喊一声:“我是梅菜!你这个不会学舌的鹦鹉!”
牡丹姑娘正在唱一出“游园惊梦”,歌喉婉转的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声音。上次离的很远,犹觉得袅袅婷婷,近来听,简直宛如天籁之音。
“毛尖,该走了!”龙井大大咧咧的说。
牡丹姑娘甩一下水袖,掩面笑道:“客官是在叫谁?若是愿意捧牡丹的场,牡丹晚上等着您。”
龙井撇撇嘴:“你们到底是听谁说帐册已经不在我手上的?”说着要掏出帐册。
我一看,妖怪又要被封印,也狐假虎威的说:“你以为骗的了我们吗?害人精!赶紧从牡丹姑娘身上下来,这下收了你,看你跟谁装蒜!”
牡丹姑娘的头发突然像蛇一样动起来,飞快的缠住了龙井的手。
龙井苦笑:“哎哟,这下我怎么拿帐册呢?”
一个甜美的嗓音说:“嫉妒,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这里俯拾皆是,我怎么舍得回那个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帐册,修行成清静无为的妖呢?”
这个声音,并不是牡丹姑娘发出来的,她只是微笑着,嘴唇根本没动,但我却感觉这声音确实是她发出来的。
“饕餮,损坏了妖薄,本来也是你自己的犯下的错,你为自己犯的错赎罪吧!”话音未落,那头发紧紧包住龙井全身,龙井说:“你看看,女人吧,总有两个缺点,一个是把别人看的太低,一个是把自己看的太高。梅菜,你以后可不要成为这么别扭的大人。”
干嘛把火引到我这里?牡丹姑娘的头发听说,分过一绺要把我缠起来:“男人啊!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不要长大,跟我一起,与其被伤害,不如去伤害别人吧!”
眼看要被卷走了,我不知不觉退到桌子角,腰被狠狠撞了一下。
龙井突然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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