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悠尘疼得咬着嘴唇,不敢痛呼出声……
他愕然望着她眼角的泪珠,越发恼怒:“纪悠尘,你做过修补手术?什么时候的事……和他结婚之前?!”
她只觉得无地自容,侧过脸不肯回答。
他的目光越来越阴寒。
“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下贱的事都肯做!”
悠尘的泪控制不住地滴落在床单上,这话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样,让她生不如死。
她凄然苦笑:“是……我是下贱……我怕他知道三个月前我求你把他妈妈从澳门赎回来的事,所以婚前去做了修补手术……可是婚后他却碰也没有碰过我,早知道,我又何必那么费事……”
“纪悠尘!你活该!”
薄云烬丢开她,狠狠把枕头拂落在地上,转身走出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恨不得她拿一把刀把他的心剜掉!
他曾以为,她不过是一个让他发泄药力的玩偶罢了。
那三天的抵死缠绵,对他而言,本来应该只是一场无痕的梦。
她走了,一切都该结束。
可是三个月来,每个孤寂漆黑的夜晚,她却一次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直到他心痛着醒来……
他以为她早就丢掉了他给她的翡翠项链,他以为她早已忘了他。
但她终究是回来了,仍是为了她的丈夫邵惜白!
悠尘裹紧了单薄的睡袍,呆呆坐在床上,看着雪白睡袍上殷红的血迹,她仿佛丢了魂。
他没有继续,那究竟是答应帮邵惜白,还是没答应?
冲了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她低着头走到门外,保镖却恭敬地走上前来。
“纪小姐,董事长吩咐接您去蓝玉山别墅,并要我转告您,‘今天的事,明天再说’。”
在这一刻,悠尘并不明白薄云烬是什么意思。
直到在那陌生寂静的别墅里辗转一夜无眠之后,薄云烬踏碎了淡金色的晨曦,走到她的房间里。
她知道他有洁癖,于是惊慌起身要去洗澡,他却一把抓住她纤瘦的胳膊,把一册离婚证丢在她脚下。
“纪悠尘,姓邵的开价一亿,把你卖给了我,银货两讫。你的余生,属于我。”
悠尘的惊诧,只有三秒,随即,她惨白的嘴唇就勾勒起一丝漠然的微笑。
“原来我这么值钱……”
“值钱?”薄云烬轻蔑地睨着她,“区区一亿,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堆碎纸。”
区区一亿,却足够让她用一辈子的自由来还,足够让邵惜白把她当猫狗、货物一样卖掉。
而那一纸婚约,在邵惜白眼中连厕纸也不如!
“那就多谢你,用一堆碎纸结束了我无望的婚姻。”
悠尘绝望地对上了他如刀的目光。
他猛然握紧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
“收起你那种生无可恋的眼神!在这个牢笼里,你不过是个禁奴,不准因为别的任何人有一丝情绪!你的责任,就是在我来的时候,用你的一切取悦我!”
悠尘手腕痛得钻心入骨,她瑟缩、颤抖地点了点头。
“你放开……好痛……”
他这才放松了手,看着她有些青紫的手腕,神情不再那般冷厉。
“晚上我再来。”说完,他再没有看她一眼,走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