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悠尘抱着薄云烬受伤的胳膊帮他粗略地消毒,哭得像个泪人。
“男人有疤不是更性感?你敢嫌弃?”
薄云烬板着脸戳她的脑门。
悠尘吸吸鼻子,急忙摇头:“我不是嫌弃……我是……心疼……”
薄云烬笑了:“笨女人,天天惹事,恐怕也只有我才敢要你这种闯祸精。”
这话在悠尘听来,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动人心弦。
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低垂着头,内疚地小声问:“好吧,我承认我闯祸了……我是不是把你的婚礼也耽误了……”
薄云烬心里一疼,抬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托起她的下巴:“嗯,耽误的好……”
悠尘诧异地抬头望着他,心里化开了一丝丝甜蜜。
回到别墅,家庭医生为薄云烬消毒,打针,包扎完之后,忧心忡忡地把悠尘叫到了一边。
“少爷头部的伤还没完全好,上一次您和薄太太吵了几句就跑出别墅后,少爷就昏迷不醒,这次又被藏獒攻击,我真担心他伤势加重……”
“昏迷?”
悠尘这才知道,上次自己丢下两亿的支票离开了薄云烬,那时他没有追出来,竟是因为他头痛昏迷了。
“医生,你不是检查过,说他头部的伤没有大碍吗?”
“基本检查看起来确实无碍,但脑部构造复杂,昏迷的原因更是难说,纪小姐能不能找机会劝他尽快去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
悠尘送走了医生,心事重重地回到薄云烬的床边,不知道怎么劝他去医院检查。
薄云烬将她抱在怀里,问起今天她被曹越绑架的事。
听完悠尘说的,他不禁皱起眉头。
“曹越说的话不能尽信,交通意外这种事,你父亲纪雍书不可能预先算到。他不过五十几岁,正当盛年,身体状况良好,怎么会莫名其妙立下遗嘱?”
悠尘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留下遗嘱,可是自从见到曹越,她有一种直觉,遗嘱是真的。
“任何看似不合理的行为,背后都有许多合理的因素驱使。如果我爸爸真的非法转移资产,他应该也做好了事发伏法的心理准备,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在他身边蛊惑他,让他拟定遗嘱,也不是不可能。”
薄云烬明白悠尘是把陆婉那天说的话听进了心里,他抚着她的肩膀,柔声说:
“曹越绑架勒索,同伙必定是跟他相熟,逃走的那个家伙,极有可能也是你父亲身边的人……悠尘,你父亲的事,交给我来查。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独自犯险,必须保镖不离身,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悠尘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想起他在工业园救她时的情景,既感动又后怕。
“其实,去工业园之前,我开车经过了帝烨花园酒店……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的,可是到处都播放着你结婚的新闻,我知道你在忙,所以不敢打你的电话……”
薄云烬的心揪了起来。
她向来胆小懦弱,可为了遗嘱,她当掉他送她的项链,筹款去见曹越,需要多大的勇气?
但他当时却在婚礼的现场,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
他连一个名分都没有给过她,她有什么理由依靠他,他又怎么能怪她关键时候独自犯险?
“云烬……你以前那么厌恶我,可是从威尼斯那次开始,你突然对我不一样了,就像今天,我根本没想到,你竟会不顾一切来救我……这好像一场梦,我真怕梦随时会醒……”
“这场梦,并不是从威尼斯开始的。”薄云烬疼惜地抚着她的头发,轻声说。
“嗯?那是从什么时候?”悠尘愕然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