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深的身体很烫, 像是着火一般,手臂和颈侧隐隐有青黑色的鳞片浮现, 衬着因痛苦而暴起的青筋,看上去颇为可怖。
夏语冰彻底慌了, 想伸手扶起林间,但他的身体实在太过沉重,最终两个人双双倒地。因惯性, 夏语冰的脑袋磕在料理台的边角上, 顿时疼得她眼泪直飙。
她顾不得揉一揉钝痛的后脑勺, 只竭力扶住林见深异常滚烫的身体, 着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冷汗顺着鼻尖滴落,林见深单手撑在地上, 手臂经脉凸起、鳞片密布, 肩胛骨下的羽翼不安地耸动, 似乎即将不受控制冲破衣服的桎梏飞出……他喘息着,另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心脏, 许久才颤抖着张嘴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微弱,夏语冰没听清, 只好又将耳朵凑过去,一边安抚他背后横冲直撞的羽翼, 一边问道:“你说什么?不要急,慢慢说。”
她从未见过林见深这么脆弱的模样, 一时间心如刀绞, 除了笨拙地擦去他额头的汗之外, 她什么也做不了。
“老家的……灵脉……出事了……”林见深艰难地说着,随即因疼痛而紧咬牙关,眉头皱的更深。
他身为守护河川和大荒的大妖怪,灵力和修为都是一等一的强大,能将他伤到这个地步,想必是灵脉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身体实在太烫了,要不要去水里降降温?”夏语冰觉得这计划可行,龙司水,多少能减轻他一点痛苦。
如此想着,夏语冰艰难地爬起身,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前一片眩晕,后脑勺钝痛不已。她扶住料理台站稳,跌跌撞撞地打开浴室的门,拧开龙头往浴缸里灌满清水。将林见深搀扶进浴缸后,她已经累得浑身发软,好在林见深躺在浴缸中,眉头倒是舒展了不少,总算不似先前痛苦。
水流不断从浴缸中漫出来,林见深双目紧闭,脸朝外靠在浴缸上,一只手搭在外头,湿淋淋地滴着水珠。等到他呼吸平稳,夏语冰才扶着墙慢慢地往外挪,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沙发上。
没等喘匀一口气,她摸到茶几上的手机,调出通讯录。刚才用力太猛,手指有些发抖,好几次才点开老家二叔的手机号码,刚要拨号,那边却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先一步拨过来了。
“喂,二叔!”未等对方出声,夏语冰就抢着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事!小夏,深伢子在不在你身边?让他接个电话,赶紧!”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夹杂着方言的叫骂声,二叔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其中,夏语冰开了扩音,用力贴着听筒才勉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夏语冰猛地坐直身子,握紧手机,“到底出什么事了?林见深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跟我说是一样的。”
“起火啦!好大的山火,从秃头山一路烧到了深山中,风又急,再这么下去村里都要被烧着了!”
二叔声嘶力竭地喊:“你们快回来!家里有什么贵重物品就赶紧搬走,以防万一!”
“起火?怎么会起火?村里没组织救火吗?”
“秃头山那座荒山,镇上每年都会放火烧净杂草,好来年申请绿化款项种树!镇长捞钱的老把戏了,今年大概也是他们当官的造的孽,一把火没控制好风向,火星子飞到了深山里,一点就燃!比几年前那场大火更严重!”
二叔义愤填膺,“王镇长倒是组织了人员救火,可是来不及啦!他那利益熏心的龟儿子王威却跑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夏语冰大概弄清了来龙去脉:姓王的为了捞绿化款的油水,每年偷偷烧山种树,今年烧山时风向不对,使得深山古林一并着了火,火势在干燥的冬季蔓延迅速,几乎快烧到了灵溪村的后山……怪不得林见深会这么痛苦!
别说了灵脉了,再这样下去连村子都要被烧个一干二净!
回想起林见深痛苦的模样,夏语冰就气得浑身发颤,她深吸一口气说:“二叔,如果这事真是王家做的,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您先安顿好村里的老人家,还有,请您想办法翻进我家去,在一楼的卧房里挂着一幅刺绣,请您务必将那幅绣图安全带出来!还有我家的猫……拜托您了!”
夏语冰几乎语无伦次:“我和林见深挑最快的车次回来!”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给夏宗泽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从去年‘车祸’事件开始,夏宗泽一直在请人暗中调查王家,无奈杭州和老家相隔太远,调查进度缓慢,且王家在翡翠镇的势力根深蒂固,掌握的有效证据并不太多,谁知就出了这种事……
号码还未拨出去,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巨物坠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器物倒地的声音……
“林见深!”夏语冰握着手机慌忙跑过去,就见一只巨大的生有银色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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