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原腹地迁徙到了这靠近草原地区的邱澄明没有发现, 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的生活方式已经有了不少的改变。往日靠着猎犬和双脚的狩猎变成了骑马奔驰的追逐,往日采摘山货为主的生计同样改变成了更具野性的弱肉强食。
不单是生活方式在改变, 村子里的人们其实也在改变, 或许是肉食吃的多了,或许是骑马射箭的练习的多了,再或者是马匪,狼群, 这样的搏杀经历的多了,所以这些往日看着老实憨厚, 卑微谨慎的汉子们,已经重新挺直了脊梁, 身体里压抑已久的血性逐渐的在恢复燃烧。
若是他们刚来的时候,把村子里几乎全部的壮丁都拉出来,为了杀狼冒险这样的事儿, 别说是做了, 就是想一想, 都能迎来一群人的口水, 把这样的事儿看成发疯, 送死,如今呢?。。。
“怎么就不干了呢, 天还好着呢, 在来上两日多好。”
“别嘀咕了, 咱们好歹也的让人狼有个喘口气的机会不是, 不然明年咱们怎么办?”
“合着你这是吧把草甸子当饲养的猪圈了?”
“嘿嘿,狼圈,是狼圈,草甸子没猪,对了,这次羊我要五只,我爹在家没事儿正好放羊。”
“一共才四十,你可真是好意思,不过。。。就我要一匹马,上次我没捞着,这次出去还是借的,这样丢脸的事儿,怎么也不能再有了。”
“我最实在,活的都不要,我就要十只兔子,三十只草原鼠,兔子皮正好做三件大袄子,鼠皮做靴子,今儿这冬天,那就齐活了,去年做的坎肩什么的,还能拿去边上村里折价,换点活钱。”
“野牛谁要?”
“村子里又不缺这个,估计直接卖了吧,这家伙可值钱了。。。反正不可能给咱们直接吃肉。”
“吃牛肉?呵呵,这怎么说来着?哦,是了。。。还是打的少啊!哈哈!”
“你,爷不和你计较,我这还赶着上山,去看我爹做的陷阱呢,听说最近在山边上发现麂子的脚印了,还有鹿的,这大冬天的,若是能弄点鹿肉吃,呲。。。想想都美的很。”
“啥?鹿,你不早说,走,一起去。。。”
看出区别了吗?他们嘴里说的几乎全是猎物,坐立起行的也全围着狩猎,连着往日最稀罕的牛,也不在那么执着,可见从根本上,他们对土地的依赖已经开始减少。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在民国年间,在抗日时期,西北军能那彪悍的原因吧,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他们搏杀的勇气,那砍向敌人脑袋的大刀劈出的是荒原莽山中凝结出的无畏煞气。
咳咳咳,扯远了,总之,这一次全村的人都很满意,所谓的秋收冬藏,这次做的绝对很到位。只是他们没想到啊,这里再怎么到位,也挡不住有人带着负担回来呀。
对,想起来了吧,人邱纯阳出门这么一大圈,怎么可能空着手回来?那真的是有计划的领着灾民过来呢。
邱纯阳作为一个曾在外走动的道士,在知道有灾祸之后,很熟练的就能查到离着最近的受灾地点。随即带着药材什么的,直奔着灾区外围而去。你说啥?为啥不深入灾区?要是他人多,那自然是要进去的,不管是给灾民看病,还是帮着救灾救济,都需要人手,自然义不容辞。可现在就他这一个人,进去?那绝对是送死啊!他可没那么傻!
就在灾区外围,靠着不断的熬制汤药,同样能救助不少人,不单能稍微控制一下疫病的外扩,还能给逃出疫区的人一点希望,好生的在附近缓一缓,恢复几分生机。
是的,你们没看错,确实是疫病,疫区,因为这一年最大的灾祸就是水灾,不管是东南的江浙徽等地,还是东三省境内,似乎一下子都捅破了天一般,处处都暴雨不停,河水泛滥。随即带起更多的连锁反应,连着中原腹地,也不免水位暴涨,侵蚀农田,倒灌村落的事儿发生。若是连起来看,就好像是全国大灾一般,让人十分的惊恐。水这东西,平日看着温柔的似乎随意折腾,可真到了成灾的地步,这麻烦却是所有灾祸中数一数二的大。
不说这河水暴涨冲击田地造成了多少田地淹没,粮食绝收,就是那淹死的牲口,冲出来的尸首等等引发的一系列瘟疫,就足够夺取好些人的命。所以这些灾区,这会儿已经不仅仅是一开始的险地,而是早就成了生死之地。若无防护,若无支援,懂行的没人敢进去。
邱纯阳来这里已经时间不短了,怀里的银子,金子早就换成了一筐筐的药草,零时搭建的聚集地草棚子分区划块的,不知道住下了多少病号,时不时的,还要去周围大户等人家求告,拉点善款什么的,邱纯阳真的很累很累。若非这附近总算还有其他人,在做着和他一样的事,让他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孤单,邱纯阳觉得自己都未必能撑到现在。
“怎么样,朝廷还没反应?”
已经瘦得颧骨突出,脸色黑黄的邱纯阳一屁股坐在地上,和边上正熬着药的另一个同行说起了闲话,权做难得的休息。只是即使是这样的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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