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会儿。
仿佛一瞬间陷入另一个空间,周围安静地可怕。
突然想到了末世刚刚爆发时,她还是个表演系的女学生,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吃人的怪物与变异植物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或许有一点运气在,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她最后还是跑回了家里,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崩溃吗?痛苦吗?不,都不是,大脑一片空白。真的是一片空白,感觉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绝望将她吞噬掉,心中一片荒凉,奇怪的是她依然选择了活下来。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却依然想活着。
在最绝望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她想既然没有什么比失去更痛苦,那为什么不选择活下去呢?在这样一个乱世,死亡是解脱,而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一个叫蒋茵茵的女孩,也没人记得她有一个爱看动画片的爸爸,一个在她挑食时,会拿筷子打她手背的妈妈...
她想活着,她想记得......
“呸,这土真难吃!”蒋茵茵抹抹脸上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以前的事,那些已经被时间封存的伤口,在今天又再一次被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小花,你说会不会是我把泪腺磕坏了?”蒋茵茵有些担忧道。
“你…”这是小花第一次见到蒋茵茵这般模样,以前她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看她这么伤心,它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蒋茵茵感受到它的沉默,解释道“嗐!没啥,就是今天看见原身她妈,唔,长得和我妈还挺像的,我就没忍住....” 慢慢的,她脸上强扯出的笑消失了
“怎么办,小花,我好难受.....”说完这句话,她又沉默下来,自己一个人默默流泪。
“我有好多年没想起过他们了,今天看见张氏第一眼时,我以为那是我妈。”
“我妈那人啊,爱絮叨,却不爱哭,她比谁都要强,她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流泪,也不会……”
小花看她一边说,眼泪一边簌簌地往下掉,默默地听着。
蒋茵茵说了一会儿,突然止住了话头,一阵沉默后,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她张开手,看着挂在手上黏黏的液体,一阵反胃。
蒋茵茵一脸崩溃,她朝外面喊道,“小玲,给我送盆水进来!”
听到外面的回应,她受不了地拿出今早放在身上的帕子,先擦了擦脸,再仔细地擦了擦手,擦完一脸嫌弃地将帕子丢的远远的。
她揉揉自己的脸,抱怨道“怎么办,脸好紧,感觉整个崩在一起了”
小花见她无缝转换心情毫无违和感,感觉自己白担心了她一场,这种人就应该让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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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蒋茵茵翻了翻衣柜,找出一身颜色比较暗的衣服,又找了几根带子,将宽大的裤脚绑起来,把自己收拾妥当,抬手正了正小花的位置,一本正经道,“我们出发,目的地,老太太的院子。”
小花表示并不想理她。
踏出院门,蒋茵茵忽然想到什么,弯下身巡视了一圈,找到一株不起眼的草,将它收到了袖口里。
在老太太院门前值夜的丫鬟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是树在地上的投影,风一吹晃动了一下。
蒋茵茵绕过丫鬟来到老太太的院子,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似是感觉到什么,在靠近东南方向的角落时,她拐了个弯,目标明确地朝一个方向跑去。她如同一只在黑夜里巡视领地的猫,轻盈灵巧,又悄无声息。
蒋茵茵来到感应到的地方,看着这株比其他都要粗壮的…嗯…狗尾巴草?
这种狗尾巴草在末世非常常见,杀伤力不算大,低等级的狗尾巴草只是比末世前的粗,穗稍微硬一点,编出来的小兔子更好看,几乎没有杀伤力,等级再稍微高点的,它的穗会变的更硬,再高级的穗子不但会变得与针一样硬,还带有一定的麻醉效果,且遇见猎物还会发出攻击,普通人被射中那真是分分钟被撂倒,异能者倒还能坚持个十几分钟。